“余婉秋,你没有资格提起这个名字。”鄢茂学拿起茶杯丢到余婉秋脚边,又转过身将桌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鄢茂学却突然镇定下来,但眼底猩红,若眼神能化成利刃。他此时肯定将余婉秋剥了一层皮。
“雪蓉生前交代我善待于你,她临死前都在为你和鄢惜妤说好话,她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也是个善良的人,做了夫人之位后肯定会将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让孩子们茁壮成长。可事实上呢,思云能活到今天,举步维艰。你对得起雪蓉的一番期待吗?”
若不是云雪蓉,他是绝不会将余婉秋抬成夫人的。
然而余婉秋并不知道感恩,反而色厉声荏的控诉,
“我如何对不起她,明明是我先嫁给你,可偏偏她做大我做小,你让我如何甘心?鄢茂学,无论是云雪蓉的死,还是鄢思云的苦难,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造成的。”
这两人就跟疯子一样的,开始互相攀咬对方的过错。却从不反省自己所做的错事。思云在一边看的暗暗心惊,也插不上嘴。只是心里对鄢茂学的失望,又增加了几分。可是,皆为情字,谁能说得清楚谁对谁错?
“我造成的?余婉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情,当真以为我忙于公务,眼睛就看不见这后院之事。”鄢茂学此时已经完全没了耐心,将过去的种种都纰漏出来,“当年思云落水受伤,难道不是你让鄢惜妤做的?鄢惜妤那年才三岁,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心思。她痴傻十年之久,醒来之际,你们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她,真当我不知道吗?”
闻言,思云只想冷笑,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鄢茂学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似乎他从来不曾为她主持过公道。
余氏听到这些,没有半分惊恐,反而用手指着思云,眼睛看着鄢茂学。道,“那也是她活该,云雪蓉为什么要留下她来膈应我们母女。我被云雪蓉夺了所有的一切。她又来夺走妤姐儿应得的,我难道不该除去她吗?”
对余氏来说,她活着就是个错。思云挑了挑眉,无辜的呢喃道,“二娘……”
余氏本就怒意大发,听到思云这声,猛地转过头瞪着思云道,“你在这恶心我,我才不是你娘。你娘只有那个死了的贱女人,如果不是你,我们妤姐儿怎么会落得差点失了清白,还在中秋宴上出了大丑,你果然是你娘派来害我们母女的孽种。”
余氏嘴上这么说,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的女儿,鄢惜妤从中秋宴后,完全没有像是出了丑无法见人的模样,整日在府外抛头露面。如今更是整日里和淑妃混在一起,极尽全力的讨好她,怕是满心期待着嫁入淮王府了。
思云红唇轻咬,委屈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鄢茂学见到思云这副模样,怒气冲冲的到余婉秋面前,挥手扇了余婉秋一巴掌,“余婉秋,你嘴巴放干净点,思云是我的女儿,什么孽种!”
鄢茂学怒中手下没有分寸,将余氏的脸打的偏向一边,耳边嗡嗡作响。余氏不甘心的捂着脸,看向他。
“你竟然打我?”
从她出生到现在,一直被捧为掌上明珠,还是第一次有人打她。偏偏还是她心心念念的有情郎。想着,余氏爬起来在鄢茂学身上一阵捶打。
鄢茂学掌心发麻,看到余氏委屈的模样,无端让他想起了前几日在围成他打的思云那一巴掌。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没做反抗。闭了闭眼,他才缓过神来。
“给我住手。”挥手将余氏从身前挥开,语气依然不善,“你说的那些事情和思云有什么关系,鄢惜妤什么德行你自己清楚,你最好不要把孩子们牵扯进来,否则旧账新账咱们一起算。”
“算就算,我还怕你不成。”余氏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从往至今,过去余氏对鄢茂学做的种种,比鄢茂学的付出要多得多,如果真要算算,还不定谁赢呢。
“你自己想想,我从认识你开始,我帮过你多少次?可你连我大哥和永逸都不愿意救助,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不救?”鄢茂学冷笑一声,指着余婉秋的鼻子,“从过去到现在,难道就你们余氏为我付出了吗?如果不是我帮衬着,真以为你们会能辉煌到今天。你别忘了,这次被皇后娘娘抓到把柄的,是你自己。我说过多少次的,你们做生意不能把别人当傻子忽悠,你们不听啊,这下好了,出事了就来怪我了是吧?”
“什么意思?”余氏闻言,脸色一白,余氏布庄出事的事情,她是半点也不知道实情的,余诵杰那边什么消息都还没来得及传来,就被带走了。她只知道余氏布庄出了事,可问题的根源……
鄢茂学冷哼出声,“出事前夕,皇后在你们运往宫中的布匹中发现了残次,纺出来的布匹里面参杂了对人体有害的药物,导致宫中做衣服的宫人双手溃烂,别给我说你半点不知道。”
思云当时正在因病修养,这些事情她倒是真不知。余氏布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皇宫那种地方造次。也难怪鄢茂学说他们自取灭亡。
初次得知答案,余婉秋惨白的脸上落下清泪,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哥竟然会这么大胆。想来,这些消息被压下来的原因,也是因为鄢茂学出手的。
“你哥胆子大啊,以前卖给普通百姓的东西就出现过这种问题,如果不是我帮你们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