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自然是没有功夫隔三差五考验一下自家儿子们的,只是这些日子路过花园偶遇诸位夫人们的次数又多了许多,纵是停下行礼也都行的累了。

曹植心中抑郁,与阿敏练剑下手也愈发狠了。

阿敏心中叫苦,更是肯定了曹植一定是某种特殊爱好者。

他这般想,面色愈发微妙。

曹植注意到了,只当他有什么想法。毕竟如今阿敏安分守己,却依然无法确定他是否忠心。

但若曹植知道阿敏心中居然作如是想,哪怕头抢地也无法标明自己清白了!

曹操归来不多久,东吴传来孙权进讨农民军的消息。不出半月,平定山越,讨平建安等地起义军,安定东吴。

孙权,江东。孙权,江东……

曹植皱眉默念片刻,心中又多了些许模糊的感觉。

为何他竟下意识觉得此后孙权霸业居然一帆风顺,甚至占领江东,从此三分天下?

等一下……三分天下?

曹植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重点,忍不住轻敲了敲额角。

除了父亲、孙权,还有一人又是谁呢?

江东之事传来,曹府中气氛微变,深宫之中却依旧一片寂静。

刘协自三年前与刘备密谋诛杀曹操失败,几乎一直被软禁在宫中郁郁寡欢。骤然听闻孔融上奏这个消息,也就掀了掀眼皮“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晓,继续靠在榻上昏昏欲睡。

先前孙权拒交任子,这一举动谁都明了。

——帝王在如今天下之中的作用,已微乎甚微了。

反正他也已没用了,不如安然享受这宁静的日子。

什么汉室基业,什么一统天下,什么天之子,全部见鬼去吧!

刘协叹了口气,如今能活一天,才是一天。

孔融得到这个答案,双眸中担忧瞬间化为绝望。他步履踉跄地步出宫殿,回头遥望这座繁华森严的宫殿,终于知晓这不过是一个牢笼。

不禁心下苦涩,老泪纵横。

很快又过年了。

许是曹操在家的缘故,这一年比之往年热闹太多了。曹府一改往常冷漠低调,无论朝臣递来的拜帖,帝王下诏命曹操进宫伴驾,抑或宴请诸位谋士,都忙的众人不可开交。

曹植第一次觉得许昌当真是天子脚下,朝臣如此之多啊!

当然除了家宴,他们是不需要参加的。曹植便整日呆在自己院落里,读读《诗经》写写字,偶尔再陪二哥三哥磕劳几句,既悠闲又轻松。

年后半月,曹操再度整军待发。

他立在大殿之上,随意负手而立,却仿若君临俯瞰天下:“此次行军,孤定要攻下邺城。丕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次,你便随孤前去瞧瞧,这天下大业罢!”

曹丕目光湛然,忙躬身应道:“是!”

一旁曹彰眼中也有了渴望,他上前一步朗声说:“儿请求出战!”

曹操闻之,转头凝视于他。

他的目光有如刀剑般锐利。

殿中一时沉默。

曹彰呼吸有些急促,他知晓这些时日曹操对他的不满,但他此生心愿便是成为一名大将。而百战不殆的名将,难道不是在战场上方可磨砺成功么?

想到这里,他眸中又多了一分炽热。

“这些年你也跟着孤见识过不少,应当知道打仗讲究的是兵法、谋略。”曹操似没有见到他眼中的希翼,只淡声道,“你不好好读书、仰慕圣贤的大道,独独喜爱骑汗马、击剑。这只是匹夫之勇,你若继续,将来难成大器!”

曹彰死死握着拳头,整张脸涨得通红。

曹植若有所思。

众所周知,曹彰从小便厌恶看书,对于兵家必读的兵法之类亦是兴致缺缺。这种将领也许将来能成为勇将,却不能遇到如郭嘉、荀攸、贾诩之流计略过人的幕僚们。因为曹彰的缺点太过突出,只要抓住这一缺点,有千百种方法令他简简单单,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曹操这一席话,显然掐在了曹彰命脉之上。

曹植也知晓,曹操虽斥曹彰“难成大器”,事实上却十分看好这个儿子。

——概因他们这些孩子里,如今看来真正有大将风范的,唯有曹彰。若曹彰有朝一日能如孙策一般有勇有谋,才当真合了曹操心意啊!

是以曹操这一席话,贬低是假,鞭策为真。而以曹彰不服输的个性,自然也会强迫自己去读书了。

就好像曹操在年前同他说的那一番话:“老四你的两位老师啊,孤当真是喜欢的紧!可惜他俩一个还没到用的时候,一个则说自己“心如死灰”,不肯为孤所用。好在他们都是你的老师,你好好向他们学习,将来成就必不会小。”

他说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似对招揽不到王奇而十分失望。

“为父这些稍年长的儿子里,也就仓舒的个性最令为父欣赏。”曹操又这么说,“你二哥胸襟不够豁达,你三哥又整一个二愣子!为父知晓你性子谦和敦厚,心中虽有些不凡却不喜争斗,将来可别让为父失望了。”

曹植心中一紧。

他很快又放松了。

他似乎已让曹操瞧见了些许“不同寻常”,又因“不喜争斗”这性格,是以在兄弟们里显得平平常常。

曹植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人心都是肉做的,一碗水也难端平。曹操宠爱曹冲之余,其实并不曾忽略他们。甚至善于从他们平素言行举止之中寻出优缺点,并予以正确教导。

他的父亲,也不愧为一方霸主!

曹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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