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妙涵就没有想到康子是真的想要掐死她,可是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不是作假的,她就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要杀她?
季妙涵想不明白,她来到这里之后就把这个家里的人当成了亲人,就是他现在能有这些力气杀她也是因为她传授的武功。杀她的理由根本就没有啊!
看着在一边焦急的帮着她拍背的粉桃,季妙涵突然像是再次被康子给掐住脖子一样。
“咳咳咳……你……咳咳咳……”
福子一直在关注季妙涵,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定这个那个的规矩,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凑上去,现在看着妙丫的奇怪表现,他也顾不得了,把粉桃推开自己给她拍背。
“福……咳咳咳……咳咳咳……”原本想要说话的季妙涵一开口就疼的很,直接对着福子做手势。
福子和她的关系最好,她只是做了一下,福子就明白了。
看着还在一边候着的粉桃和腊梅,冷着脸道:“你们先出去吧。”
粉桃不想离开,毕竟小姐现在的身体不好,她作为大丫头不能随便离开的。
“怎么,我说话已经不管用了。”福子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散开,粉桃被福子的气势压住,抖了一下身子,抬眼看着妙丫根本就不看她,只能抿着嘴,颤着腿和同样动作的腊梅出去了。
“大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是粉桃出去的时候听到的最后的一句话。
粉桃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在这个漫长的晚上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小姐就出来了,跟着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不知道什么就不见了的尤雒。当天晚上她们就一起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康子看着一直在门口看着的大哥,很想说一句,以后一定会见面的,可是一想到那个经常用软绵绵的语调叫他的小丫头,自己的心里也开始难过了起来,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只是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人已经离开了。
人与人的际遇若是只有这么一点点,那就说明了你们之间没有猿粪。
元窿十八年。大越王朝,帝都,寒冬。
天将将放亮,许是冬日的缘故,带着一股凄凉的味道,东边渐渐露头的红日也没的让人心里舒坦多少。昨天刚下了雪。以前她还算是喜欢雪的,现在是完全的看烦了。是的,没有错,她现在最是讨厌的就是雪天。那些伤春悲秋、咏梅颂雪的都是大家小姐才会做的事,她一个小小的丫头才没有那个命呢!只求秋天不要落叶,冬日不要下雪。
“呼呼……”真是冷啊。季妙涵感觉自己就要被冻僵了。动了动手指……
“咯嘣——”
“呲——”
“还好,还好。不是我的手指断了。”季妙涵自嘲的看着手掌里面拿着的半截扫帚。
只是自己手里的这已经剩下四分之一个木杆的扫帚什么时候才能扫完这么大的一个院子?
白皑皑的雪在红日的映照下面泛着一股奇异的光彩,季妙涵拿着扫帚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自己手里的这一截扫帚会耽误自己的工程,可是拿着它去找管家换新的,那就更加的耽误自己的时间了。
低下头弓着身子卖力的扫着,他们要的并不是她能不能扫出来这个院子,只是想要看她受苦罢了。既然这样去换还是不换根本就没有区别。她虽然为了活命已经没有了尊严了,但是还没有受虐倾向去被那些没有地位但是脑子里全是小农思想的婆娘们训来训去。人活着总是得给自己一个能活下去的理由不是?好歹她现在还算是正常的。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手下更加的用力,在冷风下一直受着摧残却没有得到护理早就长了冻疮的手因为用力也裂开了,流出来红红黄黄的水,很快就不动了。
季妙涵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继续用力的清扫面前的这些积雪。她不是真的没有看到,只是她已经没有了感觉了,这个天太冷了,她的手早就冻僵了。
“哎呀,这不是涵姑,怎么这么扫地啊?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扫帚怎么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用啊!你们快点过来看啊,你看看涵姑手里拿着的扫帚。”
季妙涵有一瞬间想要把自己手里的扫帚扔到面前的这个女人脸上,只是想到后果只能紧紧的抓住扫帚,来阻止自己的这种明显的失去理智的想法。
扯扯嘴角,随后抬起来头。
“小姐,这样的天气您怎么出来了,别冻坏了身子。”
少女脸上带着笑,眼睛里还带着担忧,那个样子似乎是在真的担心似的。
“季妙涵,你敢诅咒我。”可惜有人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这些伪装。
宁宁脸上带着怒火的伸手对着季妙涵就是一巴掌。有些就是有这样的资本不管是真的担心还是假的,只要她心里不舒坦了,她就能顺着自己的心思来。
季妙涵还是保持着一开始抬脸的动作,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还是一样的笑着,就是眼神也还保持着一样的神情。
“你笑什么笑,不想活了是不是?”宁宁发誓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季妙涵的笑脸了,不要问她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不,应该是讨厌,厌恶……反正就是不想见到。
“季妙涵,你……”宁宁身边的大丫鬟春月正想开口,就听见少女冷清清的声音响起。
“小姐,为了我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您别气坏了身子。”
竟然自己说为她自己不值得……春月被季妙涵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