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裁决骑士出门之后,埃德文觉得不洗个热水澡,根本就不可能睡的着,于是,他大声的唤起了佃户房东。
奥斯科在隔壁的房屋里本就凝神聆听着任何的动静,他先是听到两人出了门,他就凑在门缝前偷眼瞧了瞧,虽然光线昏暗,但他仍能确定出门的两人绝没有弗莱德,因为身形对不上号。
出门的这两人身形十分壮硕,有可能是裁决骑士,不过,奥斯科却有点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假如那房间里四个人中有一人是埃德文,那么,他将两名裁决骑士都派了出去,就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问题吗?
“也许那房间里的最后一人不是埃德文。\”想到这里,奥斯科不禁觉得十分失望,但就在这时,从那房间里陡然传出了一声呼唤声,落进了奥斯科的耳朵里,然后,他的那颗心灵就渐趋平静了,毫无疑问,埃德文就在那房间里。
只是,这种平静就宛如暴风雨前的静谧,是压抑着难以想象的躁动,奥斯科马上就想过去瞧瞧埃德文的那张脸,但他终在房间里又默坐了片刻,他等待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很久,就不必争这三两分钟,等裁决骑士走远之后,再出发也不迟。
佃户房东听到埃德文的呼唤声,揉着惺忪的睡眼拽了一件外套出了门,人与人是不同的,这佃户节俭生活,白天要伺候一大片土地,管它天气到底有多热,他该睡的时候,就能睡着。\
任何人被打搅了安睡,心情恐怕都不会太好,这佃户也正是如此,不过,他表达他不满的方式却有点另类,他想着:除非是两个银币,否则别想指唤我半夜里做烧水的工作。
他的不满意得到了满足,想来,埃德文是不会在意多付一枚银币的小事情,他只觉得,他要是不好好的洗干净身上的热汗,整整一晚,都别想睡的着。\
奥斯科等了一会儿,估计着裁决骑士此时应已经走出了这镇子,他长出了口气,悄然的出了门,在还未走到埃德文的那间房间的门前时,瞧见佃户房东拎了一大桶冒着热气的热水,先他一步进了那房间里。
这桶热水不由得让奥斯科想起了一句十分有趣儿的话儿,特别适合当下这种情况,这句话就是: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他晒然一笑,突然觉得不妨再等上片刻,瞧瞧埃德文洗干净那身躯之后,心灵的罪恶是否就无处遮掩?
佃户房东送完热水,拎着空桶出了门,先前他没怎么注意,这时才发现那个乡下酗正在院子里徘徊着,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这笑容让任何人在半夜一瞧,就得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酗子不是神经病吧?”佃户自己问自己了这么一句,却没确切的答案,但他已经十分肯定的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得赶这酗出门。
“我说,您半夜不睡觉,在这傻笑什么呢?”
佃户房东被吓的不轻,就用一种不怎么和善的语气对奥斯科问出了这句话。
“喏,这是三十枚金币,我必须得为我今晚要做的某件事向您致歉。\”
奥斯科却答非所问的拿出了一个钱袋,抛给了已然完全呆傻的佃户,他万分确定,这酗子精神状况肯定有点贵恙,但是,等他打开钱袋,发现那亮澄澄的金币却又不作假,他甚至用牙齿专门做了验证。
“您现在最好就回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管,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把今晚上关于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全都忘掉。”
奥斯科扔完钱袋,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假若我非得要问个为什么呢?”佃户犯傻的问了这么一句。\
“那么,我就只能将您打晕了,扔在您的床上。”
奥斯科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佃户房东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觉得今晚上有些事已经不太真实了,就如一个离奇的梦境一般,他猛的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疼痛又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时,他再定眼观瞧这乡下酗,突然又觉得他非同一般了,虽然他讲不出到底非同一般在哪里,但是,他已经觉得,马上回自己床上睡觉,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晚安。\”佃户讲了这句话后,扭头就走,他搞不清事情的原因,却觉得无论如何也没胆量穷根究底。
“晚安,祝您有个好梦。”奥斯科低声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管匆匆离去的佃户房东是否听到了,总之,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知何时,那厚重的乌云间竟然开始迸散出点点的电光,仔细用鼻子嗅的话,分明能嗅到一丝独特的味道,那味道预示着风要来了,雨也要来了。
果然,未过几时,一阵狂风无中生有的窜了出来,吹过奥斯科的侧脸,那乌云间的电光愈加的明显了,间歇的映照出了那层层叠叠压抑的云团。\
少许,一阵轰然的雷声将镇子上大半已经酣睡的人们都惊醒了,又是几阵风,空气就无端的变的凉爽了下来。奥斯科再次深吸了口气,几步的来到了那房间的门前,伸出手,悄然的推开了房门。
埃德文半闭着眼睛泡在木盆里,刚刚的那声雷声,他也听到了,这对他来说是个好兆头,意味着后半夜要变的凉快了,他就打算等雨完全下起来,再从木盆里挪到床上,享受个惬意的安睡。
他将两名裁决骑士全都指派了出去,一方面是断定自己绝不可能在这房间里遭遇什么凶险,他离着希力克的那间修道院整整有着三十公里,他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