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2月28。北平,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
大城戸三治道:“不过,在观望的同时,我们必须做一些什么。”
冈部直三郎道:“这两个月,我们的战备已经差不多了。因为对外的联络通道中断了,物资是不可能补给了。”
几乎所有的通讯频道都被干扰了。每一次采用一个新的通讯频道,每一次和外界刚刚完成呼号,就会被干扰。这么久了,电报一个也没发出去,一个也没收进来。
日本人已经知道,这是八路军的一种新的无线电干扰技术。
后来,一个极其聪明的日军通讯参谋相处了一个办法,用新华广播电台的频率发报。这个频率是绝对不适合发电报的,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八路军不会干扰。电台要改装才能使用这个频率。
这个创造性的想法,必须用人亲自送出去。司令部派出了五个人送信,送信的人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是什么。后来,山西的日军接到了一个人,和山西的通讯开始断断续续地联络开始了。通过山西,北平知道了大本营的意见。
大城戸三治道:“是的,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北平市场的粮食涨价很厉害,已经涨了五倍了。军粮还能支持一段时间,不过也只够两个星期了。最近几天,有很多起皇协军和皇军抢粮食的事件发生,死了十几个人。如果不及时控制,那么会变成很大的事件。不要八路军和东北八路进攻,我们和皇协军之间的战斗就足以把我们搞垮了。危险,太危险了。”
冈部直三郎道:“我已经命令各级部队,督促他们,在预定的时间向城外的八路军和东北联军出击。让他们相互消耗。同时,停止给皇协军供应粮食,这样,不但可以解决粮食的问题,还能创造机会。”
大城戸三治道:“这的确是个办法。”
冈部直三郎道:“这里面的风险,就是防止皇协军投降八路军。”
大城戸三治道:“是个好办法,最重要的,还能免除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向皇军开枪另外还能防止他们把十几万条枪送给八路军。真是一举多得。皇协军部队的督战似乎是问题的关键。”
冈部直三郎道:“战局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能把队伍保存一些就很不错了。至于以后,很难说。如果全军覆没,那我们就必须剖腹自杀了。”
大城戸三治道:“明白。督战的事由我来办。我想必须预防皇协军投奔八路军。”
冈部直三郎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大城戸三治道:“只有督战了。不过,有一件事。就在今天,齐燮元想了一个办法,他想拉我们投奔重庆。如果我们让皇协军投奔重庆,至少我们还能给八路军和东北联军树立一个敌人。”
冈部直三郎道:“可以试一下,但是,我们不给他们粮食。北平的那几个重庆的小特务,能养活十万军队?如果造成混乱怎么办?”
大城戸三治道:“让八路军和皇协军打去吧。”
他们知道,他们的这个无奈之举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把皇协军推向了八路军的怀抱。就像一个饥渴的人,明明知道水里有毒,但为了推迟渴死的时间,只有喝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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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2月29。北平,华北华北绥靖军司令部。
齐燮元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满脸愁容。
他现在十分痛苦,不知道选择哪一条路好一些。
齐燮元原名齐英,出生于1879年(一说1885年4月28日,这个靠谱一些。),是个老派秀才,考中秀才后,正逢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招收学员,齐英认奔赴保定报考。体检时,齐英身材瘦小,一只眼斜,教官查到队尾,最后到了齐英面前.摇了摇了头。齐英道:“学生身虽小,而志如鸿鹄。”
教官听了很惊奇,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出口竟如此不凡。
另外一个来检查相貌,齐英道:“学生眼虽斜而能识远。”
1930年,蒋桂冯阎大战。齐燮元投奔冯玉祥和阎锡山,担任江北招讨使。兵败,躲避入天津租界,后迁入北平隐居。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齐燮元投降日本,历任伪华北临时政府治安部总长、伪华北政务委员会总署督办,1940年出任伪华北绥靖军总司令。
现在,他知道,日本人坚持不下去了。八路和东北联军已经对北平合围,逃不走了,那么第一条路,就是跟日本人一条道跑到黑,第二条路就是跟重庆的人走。第三条路是投奔共党。
跟日本人走到底,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似乎是最符合常理的,但是也是问题最大的。日本人自己还要和国民政府和八路军联系投降,怎么会保我的命?
跟重庆走?这是个不太好办,因为自己和老蒋不对路,跟老蒋有私仇,又不是师长军长,影响又大,估计老蒋放不过自己。
跟八路军走?有点意思。
1942年,陈再道与我联络,要我抗日。当年冬天,陈再道派杨玺东、杨贵清、王树森三位来北平。八路军总部滕代远负责,化名贾耀庭的团长贾建国,持滕代远的亲笔信来平。但是那时候,我犹豫不绝,日本人开始不相信我了。
八路军还策反了我的心腹田文炳,让田跟我谈,我答应与八路军合作,但在实际上行动很少。由于日寇特务监视太严密,一时难以行动。
如今日本人叫我的部队全面出城攻打八路围之势稳固之前,歼灭八路。真是不怀好意,把握当炮灰。我不能坐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