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3月30日,北平。
美军代表团到达北平。
这几天,北平市以粮食为工钱,发动北平市民,开展了几十个工程,其中几个就是修北平周边的几个飞机场。南苑飞机场是第一个修好的。南苑机场上第一波降落的飞机就是美军代表团的一架专机。
北平的市长由八路军的总参谋长叶将军暂时代理。几天下来,他的成绩突出,人们索性把代字去掉,直接称呼他叶市长。但是,重庆方面对他的任命还没有回信,他的职位仍旧处于代理状态。
叶代市长和小路一起来欢迎美国代表团。
这一架飞机上不是美军观察组,是观察组的先遣人员。
第一个下飞机的是戴维斯。
约翰·戴维斯,1908年出生在中国四川一个传教士家庭。
戴维斯的童年生活在遍地烽火的中国,他性格坚忍克制,对中国有亲近感。戴维斯在中国读了小学和中学,返回美国接受大学教育,毕业后成为外交官,并于1933年回到中国。
1938年夏,戴维斯在汉口第一次见到周公,风度翩翩的周公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当戴维斯再次与周公见面时,已经是1942年。他在当年2月被任命为史迪威的顾问、美国驻重庆大使馆二秘。这年夏天,他在重庆三次拜会周公。周公向他表达了抗战决心,并欢迎美国代表去延安看一看。
此后,戴维斯一直推动此事。凭他多年观察,感觉老蒋赢不了。
1943年6月,戴维斯在写给******的报告中说,如果老蒋与共党人之间爆发一场内战,老蒋要想以其武器上的明显优势击垮共党人是不大可能的。他在报告中建议美国与共党人建立直接的联系,并向延安派驻观察员。
1944年1月15日,戴维斯致函史迪威,呼吁尽早向****控制区派遣军事和政治观察小组。后来,他提出与美国驻华外交官谢伟思类似的建议:与****建立某种联系。
这一次,听到东北联军光复北平的消息,戴维斯上下斡旋,促成了美军观察小组先遣人员来北平的行动。虽然重庆全力阻止,他们还是来了。
在北平的几乎所有要员都来机场迎接,除了警卫人员,机场上一个欢迎的群众都没有。
北平来欢迎的官员十分热情,但美军代表团成员对北平的最高长官为叶代市长感到不理解。最高长官不是路总司令吗?好在这个叶代市长和和气,和每个人都聊得来,加上路总司令和每一个团员都聊上几句,气氛很好。
简短的欢迎仪式后,车队立刻离开机场,开进了翠明庄。
一行人下车,直接进了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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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上说的都是官样文章,小路最后发言,道:“我本来是写好了稿子要念的,但临时改了主意。重要的话题,我们的叶代市长都讲了。我讲一点其他话题。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蒋先生在重庆,他不喜欢你们能来这里。我们是喜欢的,我们从心里高兴。”
众人笑了。
小路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组织群众欢迎你们的原因。本来是要组织群众欢迎你们,这样可以给世界传达一个正面的信号。但为了这个原因取消了,请谅解。”
众人点头。
小路道:“除了重庆的朋友,我们还有美国国会山的朋友。这些老兄喜欢骂我们。在大战期间,要和我们合作,因此支持你们来接触我们。战后就不好说了。所以,低调一些,对各位将来的命运有好处。这是第二个理由。”
几个美国人脸上都露出不同意的表情,几乎是不可察觉的,但是清晰的。
小路道:“威斯康辛州巡回法院有个法官,约瑟夫·麦卡锡,你们谁认识他?”
众人摇头。
小路道:“请你们不要忘记这个名字,如果你们和我们接触过多,这个人会对你们不利的,对你们个人的政治前途不利。好了,我们安排了宴席,欢迎大家。宴席肯定不如重庆的好,还要请大家原谅。北平刚刚打过仗,粮食缺乏。”
几个人进了翠明庄的食堂,小路道:“这个食堂的餐具前几天还是日本人的餐具,所以很高级。”
餐桌中间有个大盘子,摆着十几个煎鸡蛋,剩下的就是土豆白菜汤,萝卜汤,玉米饼子。
叶市长道:“前几天,日本人也没有粮食了,当时北平的粮食价格涨了十倍。他们把伪军踢出去后,依旧缺粮。所以他们逃走了。我们接管北平后,运进来粮食,按比市价便宜五成的价格出售,两天里物价就恢复正常了。我们开始了一些工程,用粮食做工资。目前,北平的秩序是正常了。”
戴维斯:“你们的饭菜和延安的差不多,这个季节延安没有鸡蛋。”
叶市长道:“这是为了欢迎你们,特地从医院调来的。鸡蛋是从东北运来的。”
小路道:“我们的母鸡为了抗日,在冬天下蛋。多么伟大的精神。”
众人笑了。
戴维斯:“我们进城的时候,见到大批市民在清理垃圾。你们的组织能力很令人钦佩。”
叶市长道:“近百年来,北平以煤炭为主要燃料。垃圾以煤灰为主。天安门前,垃圾如山。我们开展的最大的工程,就是清理北平的垃圾。所有参加工作的人都能获得口粮。这些垃圾有的铺成机场跑道,有的铺成公路,有的填平战壕。”
吃饭完毕,会议继续。
这一次,是戴维斯介绍太平洋战场的情况。
虽然在座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