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艾利克斯与阴煞签订的“七日之约”的第六日。
一大早,当人们享受着朝霞的暖意时,一群人却无助地盘坐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从地下不断冒出的寒气,令这人装束各异的人群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里,不是北区著名的贫民窟,那么多人拥挤在一个房间里,显得十分的怪异。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必备的家具摆设,甚至连张**都没有。
这里分明是牢房。
不错,这里位于圣火之剑秘密地下室的牢房。本来,这里用来储存货物的仓库,现在承担着囚室的职责。
在他们身旁,各自摆放着一块硬硬的黑面包和一杯没有温度的牛奶。像这样的待遇,比贫民窟的大部分人,好上很多了。但今天,他们没一个动自己的早餐,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一张暗金色卷轴。
他们都默不出声。许久,一个身穿黑衣的年纪人,终于忍受不着静,向身旁的另一个年长黑衣人说:“师父,我们是不是该签下这份卷轴?”语气颤抖,看得出,他已经是动了很大的勇气。
那年长黑衣人看了一眼年轻的徒弟,道:“我们是阴煞大人的人,如果签下,万一被大人知道我们反出暗之刃,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年轻人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如果我们拒绝的话,圣火之剑可不会放我们出去。我们已经被囚禁快一个月了,如果在这样待下去,我们与外面家伙的差距越拉越大。而且,雷诺大人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年长黑衣人道:“那个雷诺确实很可怕,但我更畏惧阴煞大人。你年纪太小,不清楚阴煞大人的手段。不妥协,最多继续囚禁下去,如果背叛暗之刃,那么将面临生不如死的结局。”
突然,一个声音道:“什么阴煞不阴煞,老子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下去。”说话之人是个微胖的魔法师,他还未等身旁的两个同伴说话,便咬开拇指,将鲜血滴在暗金卷轴上。
灵魂契约签订。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激活后的卷轴,迈步走向门口,高声喊道:“灵魂契约签好了,快放我出去。”
他的两个同伴惊呼:“凌云,你疯了?那是近似于奴隶协议的灵魂契约,你什么时候沦落到甘愿当鹰犬的地步?”
那个叫凌云的家伙,以及两个同伴,正是当初雷诺第一次去地下世界,遇上的三个打劫者。他们的雇主――商人贾道,早已经投靠在雷诺羽翼下。他们三人则被长期囚禁在这里,不闻不问。这次总算等到雷诺招降的机会,魔法师凌云等不及和同伴商量,直接签下契约。
囚室门打开了,迎接他的是一个两米高的巨汉,更令人侧目的是双手持有的两把战斧,在囚室微弱灯光下,闪动着莹莹寒光。囚室里的人虽然多,但手无寸铁,等级上也差距很多,岂是他的对手。
那巨汉看到凌云手中的契约卷轴,哈哈一笑:“识时务者为寇,你小子够聪明,走,外面已经设下大宴,所有自愿签订契约的人,都有资格上席。”
“等等……”凌云的两个同伴急了,不急细想,纷纷签下契约。连刚才嘲讽凌云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巨汉张开双臂,将三人推向门外:“老大就知道你们会做出聪明的选择。苦着脸干嘛?放心,只要签下灵魂契约,你们就是圣火之剑的人。我海虎用性命担保,绝对把你们当自己人看待。至于不肯签的人嘛……”他向后瞪了一眼,说:“不懂得因势利导,就只能留在这活受苦。”
身后的九名黑衣人俱是心中一寒,但阴煞往昔的积威使得他们无法做出明智的抉择。不过,那个年轻人则顾不得许多,马上大叫:“等等,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海虎笑道:“想离开?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年轻黑衣人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签下契约。
那年长黑衣人是他的师父,狠狠道:“你是在自寻死路!”
年轻人不甘地说:“我们都关了一个多月了,要是阴煞这有你们说的那样,那么有本事,那就应该把我们救出去。不救我们,不是说明他实力有限,就是证明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难道你们愿意为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卖命吗?”
说完这些,头也不回地随海虎离去。
碰的一声,囚门关闭了,剩下的八名黑衣人不禁动摇起来,尤其是最后那句话。
……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说话的人是葛兰。
海虎道:“想不到,连那九个阴煞部下也同意签订契约,看来,暗之刃离倒台不远了。”
雷诺:“暗之刃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只不过,大多数人忌惮阴煞的独有专属‘胁持’而已。”
确实,在“胁持”的威胁下,再多的人数优势,也毫无作用。不过,再大的威胁,也及不上眼前的困局。在“终生被囚”,与“重获自由后受到暗之刃的报复”之间,人们往往选择后者。毕竟,一个是必然事件,一个是未来的可能事件。
葛兰有些担心地说:“就算阴煞的人愿意签下契约,我还是坚持之前的看法,这些人是当初我们刚建立圣火之剑时,刺探情报的盗贼,全是一次转职。战斗力远及不上凌云三人。把宝贵的灵魂契约用在他们九个身上,我觉得有些大材小用。”
雷诺道:“这些人的平均等级停留在25,不过,能为暗之刃服务,自然有他们独到的地方。他们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