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苟延残喘”来形容我现在的处境再合适不过,不管是各方面,我都达到了有史以来最为落魄的境地,原本以为我穷困潦倒的时候最惨,看来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对于枪械弹药,我的理解只限于装弹、上膛、瞄准和最后的扣动扳机,所以我坐在树干上跟个猴儿似的,十几分钟都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也只好放弃另外想其他可行的办法。
终于,我又想到一个办法,那就点火烧树林,可一看下面的水,我只是望而兴叹,这肯定是烧不起来,所以我又只能把这邪恶的办法放弃。
“该怎么办呢!”我有些抓耳挠腮起来,虽说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即便自己能想到吸引别人的办法,但其他人是不是活着都不一定,就算活着能不能看到也是个问题,毕竟这块湿地的规模,远远超出我的意料。
“他们一定都活着,再不济也不会全归位!”我开始自我催眠,迫使自己相信渺茫的希望,又把思想控制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上,因为我无法想象如果全死了,只剩下我自己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别说是找墓了,就是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一拍大腿,我高兴道:“也许红鱼她们已经出了山,而且还有白沙那四个家伙,说不定他们正在来的路上,我并不是孤立无援,还有两个梯队等着我。现在呢,我就是要想办法吸引别人的注意,说不定他们已经来了,正在湿地中找我呢!”
在我变成神经病之前,我又开始告诫自己,这人一旦有目标就不会放弃,要不然我怕自己连今晚都过不去,信念是人活下去最为重要的依靠之一,有时候它能超越人身体的潜意识反应。
我休息了四十多分钟,就重新站了起来,当我低下头去看那只华南虎的时候,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毕竟野兽就算想法单一,但虎并不是单细胞动物,它还是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而大概是我想事情太专心了,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它的离去。
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四周打量了一圈,当看到漂浮在水面的动物粪便,忽然灵机一动,便是计上心头,那就是用“烟”。
在古老的长城上,有着很多的烽火台,驻守的士兵就是通过焚烧狼粪,就会形成一道直冲上天的烟,也就是很有名的“狼烟”,那样就可以传递信号,告诉很遥远的地方驻守的将军和士兵有敌来犯,快速过来支援。
虽说我无法知道下面的粪便是什么动物留下的,但烟必然可以传播的很远,那到时候只要有心的人看到,就会意识到我的存在,也就是因为没有一些色素,否则我可以用烟信号传递一些更加确切的消息。
说干就干,在我经历了千辛万苦将水里的粪便打捞起来,又从树上折断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同时也折了少量的湿树枝,因为我小时候有玩火的经验,知道烧湿的树枝可以制造出大量的烟雾,要是换成一个城市出现的孩子,估计会困难的要死,当然大城市的孩子也很少会走上这条路。
在粗壮的树干挖了一个洞,我用麒麟火点燃干枯的树枝,先是把粪便烘干,然后就重新添加干树枝,同时把粪便放入其中,接着又把湿树枝夹在上面,期间的程序远比说出来繁琐太多,做完这些已经累的我满头大汗。
看着浓烈的烟雾腾起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一种胜利的喜悦,总归我还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没用,毕竟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所做的那些看起来简单,其实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做的,这是智力和体力的双重结合。
缭绕的烟雾很快冲过了树冠,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居然产生的是深黄色的烟雾,只是不像狼烟那样直冲而上,但已经足够了,至少证明这并非是自然火引起的烟雾,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烟的味道非常呛死,我已经连连咳嗽,找了一个距离火堆很远的地方坐下,居然有一种要成仙的景象,或者又像是一些妖怪出场的那一瞬间。
只不过看了太多古典名著,让我对于神和妖并没有太大的偏见,两者直接只是差一个“证”差别,有“仙籍”就是仙,没有的就是妖,这和现在某些社会现象如出一辙,毕竟古人就是借助神话故事,来讽刺当时的社会。
扯的有些太远了,但现在我也无计可施,只能原地坐在这颗树上等着救援,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有人看到,一定有人会来救我……”这类的话,同时连各路神仙妖魔鬼怪都念叨了个遍,希望奇迹发生的那一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来救我的人告诉我的。
在神农架湿地某种的水面上,一艘人工打造的“船”,其实就是一根原木挖空了,然后三个人坐在上面,互相交替着划船,漫无目的地航行在雨后的湿地之上,就像是一条看不到灯塔而迷失方向的海上航船。
“师傅,你看那边的烟雾有些奇怪!”船头的青年用手里的船桨指着远处的地方说。
船中间的老者眯着眼睛,说:“确实有些奇怪,怎么会是深黄色的烟雾,好像并非自然形成的。”
船尾的年轻姑娘说:“奇怪个屁,说不定又是瘴气,咱们之前连粉红色的烟雾都见过,更不要说深黄色,你个死老头子别少见多怪,当心丢了性命。”
老者并没有生气,反而转头笑呵呵地说:“还不改改你这臭脾气,当年要不是……”
“少说当年,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