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野心头一滞。
江氏已经去世了,两个孩子都还不知道。
“她没事,师父离开时,她正在家养伤。”程小野脸上带着极力掩饰的难过,将被角帮往她身下掖了掖,“快点闭上眼睛睡觉,否则师父生气了。”
“嗯。”金花听话的闭上眼睛。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踏实。
等她睡着后,程小野与百里玉衍又回了一趟军营。这次安置新兵的营房,由重兵把守,严密的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程小野功夫不行,百里玉衍让她藏身在远处房顶,自己几个凌空踏步飞身到营房顶上,揭开砖瓦向里看。黑灯瞎火的,没有找到孟荼的身影。
“怎么样?孟荼在不在里面?”他回来时,程小野小声问道。
百里玉衍摇头,“三个营房,都不在。”
“难道真如金花所言,他逃出军营了?”可是出了军营,庆州城这么大,他身上没有路引,出不了城,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此时的孟荼,被抓他回来的士兵带回了房中。
“好你个臭小子,敢跑,害得老子追着你跑了好几里路,脚都快累断了,你好好给老子捏捏脚。”说着,他脚上一个用力,踢到了孟荼身上。
孟荼被他踢得一个趔趄,蹲坐到了地上。
“起来,继续给老子捏脚。”他呵斥道。
孟荼沉寂的眼底闪过一道寒芒,从地上爬起来,弱小的双手又握住了他搭在桌案上的脚,给顺从的给他捏着脚。
娘曾经说过,要学会忍耐,他现在没有实力与他对抗,必须要忍耐。
敛下眼底的冷肃,孟荼乖顺的蹲在他面前,帮他揉脚,捶腿,心中却坚信着一信念,要活着出去,只有活着出去,才能回去见到娘亲。
连续几日,程小野与百里玉衍白日在庆州城内找,晚上夜探军营,却始终找不到孟荼的下落。
“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出城了?”程小野禁不壮疑。
“娘子觉得现在庆州城的防范,与当日金陵相比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庆州战事紧张,为防止有外人混入,城门终日紧闭。偶尔不多的放行时辰,对于进出人员的盘查也是非常严密,没有路引,基本没有任何可能通过。
“那便是了,孟荼一个孩子,不可能从城门之外其它任何地方出去。而且从城门走,他根本出不去。”
“那会不会他出城因为没有路引被抓?”
“娘子莫要自己吓自己。”百里玉衍冷傲孤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一会为夫再出去看看,到了午时你与金花吃饭,不用等为夫了。”
“也好,辛苦你了。”
百里玉衍闪着碎光的眸凝向程小野,“娘子近日脸色不太好,不是生病了吧?”说着,他便伸手想帮她把把脉。
程小野不动声色的将放在桌上的手抽回来,“金花一会该回来了,被她看到不好。”
百里玉衍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最近她家娘子态度有些奇怪。有时明明看到她在笑,却丝毫感觉不到往日的温存。
“她可能已经在怀疑我的身份了。”与月恒在庆州的钱庄见面,百里玉衍直言道:“我想告诉她了。”
他最近心中老是发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尤其是面对程小野看似温婉的笑容时,他一阵阵的觉得心底发寒。
以前见她笑,或乖张,或伪善,却从不似这般温婉,好像这笑并不是出自本意的。
他害怕了,怕这样不真实的程小野。< ="f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