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若不是他心疼她日夜操劳,提早放过了她,是不是此时这孩子已经重新投胎了?
可恶!
百里玉衍丝毫不掩饰想一巴掌拍死她的心情,如墨华眸几欲喷出火来。
程小野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心虚的扯出一抹笑纹,与他商量道:“你先去找金花与小荼回来,剩下的事情,我慢慢向你解释好么?”
“为夫现在便要听你解释。”四个月身孕,那时该是她去裕州赈灾前夕。
该死,他在裕州还趁她熟睡时……倏的想起了什么,百里玉衍心中一怔。在裕州之时,她来过月事,怕她沾水凉到身子,他还为抱她,被她打了一记耳光。
难道……
将前后的事情一串,百里玉衍心中豁然开朗。
她早在裕州之时便有了滑胎之象,却不知为何,孩子保了下来,后来经过的这种种,这孩子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百里玉衍,你到底放不放开我?”程小野也火了。
她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被人如此欺负过,不就是怀孕了没及时告诉你么,现在知道不就行了么。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没完没了的?
“听娘子的意思,若是为夫不放呢?”说是不放,其实手上的力道已经在她喊疼的时候便放松了不少。
“若是你不放……”程小野瞪着百里玉衍。
想了半晌,他不放她好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呢,打打不过,又不能拼命,骂吧,现在看来,人家好像根本不吃那一套。
“你到底想怎样?”程小野软了下来。
“有了身孕为何不说?”
因为你也有事情瞒我!程小野在心中作答,虽然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究竟瞒着她什么,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
见她不答,他如墨的眸黯淡了几分,唇角微扬,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娘子是厌倦了罢?”他早该知道,像她这般不甘于平淡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为谁停留,更何况他在她面前的身份,一直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不,不是,我没有厌倦!”我只是在某个时间里,变得有些多疑而已。
“若不是厌倦,为何日日冷落与我?又为何有了身孕也不告诉我?”百里玉衍黑眸中暗流涌动,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非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不可。
其实他心中清楚,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厌倦。若非如此,那日在庆州,她因何又去而复返,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只为了取悦他。
“你再不放手,我便真要厌倦你了。”程小野出声威胁。
百里玉衍闻言,深如寒潭的眸中怒火狂飙。
程小野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不甘与怨愤,最后,他五指张开,松开她的手腕,赌气似的坐到了**榻边。
他承认,程小野最后一句话,他害怕了。
他害怕她会真的厌倦。
程小野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坐直了身子,“相公,去把小荼与金花找回来,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好么?”眼看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她担心金花进了那片林子会出什么意外。
百里玉衍恢复了冷傲孤清的模样,低头不语,半晌,才又抬起头,脸上多了几分幽怨与委屈,“娘子是何时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
程小野头痛的扶额,这一根筋的孩子,今日看来问不清楚是不会罢休了。
好吧,好吧……“是到回龙山庄接你时,妙神医见我脸色不好,为我诊脉时发现的。当时胎气特别不急,我怕你知道了担心,才嘱咐他不要告诉你的。”
“妙手春?g……”百里玉衍白皙通透的脸上扯出一抹浅笑,暗暗磨牙。好一个妙手春,看他下去次了回龙山庄怎么收拾他!
她不让说他就不说,下次非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远在西凉边陲烟瘴林子里寻找千花蝶的妙手春,倏的打了个喷嚏。难道是七殿下眼睛出问题了?不应该啊,按玄冥道长的推断,毒发至少也要在五年之后。
程小野看着百里玉衍,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
p;看他此时的模样,咬牙切齿,恨不能要将谁一口咬死似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她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被人咬死是种什么体验。
百里玉衍眼角余光看到她悄悄后退,不由得扬唇一笑,心中的抑郁顿时一扫而空。
故作生气的抓过她,一口咬在她粉嫩的脖颈上,用力咬出了一圈牙印,“若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敢隐瞒为夫,这便是教训!”如墨华眸落在那圈红色齿痕上,似是觉得不过瘾,张嘴又咬了一口。
“啊……”程小野疼得尖叫一声,猛的推开了他,“你属狗的么?”
素白的揉着脖颈,嗔怒的瞪着的心中暗笑的男人。太狠了,还真下得去口咬她!
“记住了么?记住了我便去帮你寻孟荼与金花。”威逼不忘利诱,这口安利程小野便安心的服下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快把他打发走了,自己也好下**。
眼看着那人出了门口,程小野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一只脚还未落地,那人忽然又从门口冒了出来,“娘子若是不听话,为夫也只好在家看着你了,至于那两个孩子,生死由命,为夫并不想管。”
程小野语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滚回被子里躺了下来。
百里玉衍走过来帮她掖好被角,这才放心的出门去了。
事实上,他早已安排月恒等人去找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