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太阳西边雨,就在暗影感叹有惊无险时,镇北王府也不安宁。
“啪”,又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被凤千月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几个丫鬟瑟瑟发抖地伏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丫鬟身后跪着的侍卫也是面面相觑,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说,到底查清楚没有,是谁在保护她?”凤千月一声怒吼,吓得前面的丫鬟抖得更厉害了。
“王妃饶命,奴婢不知道啊!”一个丫鬟硬着头皮答,声音哆嗦的厉害。
“本妃没问你,多嘴,拉下去掌嘴一百!”
“啊……”丫鬟吓坏了,连连磕头求饶,“王妃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可谁还会听她的话,上来两个人将她拖了出去,门外紧接着响起啪啪的打脸声,还有女子惨绝人寰的叫声。
这是今日被王妃处置的第二个丫鬟了,剩下几人身体全都抖都了筛。
凤千月余怒未消的看了她们一眼,重重坐到座位上。大概是觉得还不解气,一把将面前案上的果盘、点心扫落在地上,“滚,都给我滚出去!”
“是,奴婢/属下告退。”几人如蒙大赦,头都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凤千月坐在,胸口不停剧烈起伏着。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大丫环走上前,边收拾着桌脚下的东西,边安慰道:“王妃息怒,这些下人们办事不利,自然有府上的规矩惩办,娘娘若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听闻她的话,凤千月胸口起伏得稍轻了些。
自从在宫中见到北宫雪,她心中总是惶惶不安,几次派人去杀她,结果全是无功而返,最后一次,甚至派去的人全军覆没,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
“妹妹,何事发这么大脾气啊?”沉静的声音钻进耳朵,她猛然抬头望过来,却见一身黑色披风的凤千雪站在厅中,身后仅跟着一个贴身侍女。
“姐姐?”她匆匆起身离座,来到凤千雪面前,跪拜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凤千雪拉下头上帽子,恨铁不成刚的扫了屋里一眼,凤千月立刻向跑在身后的大丫环使了个眼色,“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大丫环起身,向后几步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凤千月、凤千雪,还有凤千雪带来的贴身侍女。
“这又是为何发脾气?”凤行雪问道。
想起这事凤千月火气蹭蹭蹭的往上蹿,“那个北宫雪的住处,就跟个铁罐子一样,滴水不漏。我派去的人,非死即伤,没有一个能伤到她的。今日派去的十几人,又是有去无回。”看到凤千雪披风上的雨水,凤千月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姐姐如何出宫来了。”
皇后出宫,阵仗浩大,可看眼前姐姐这幅装扮,想必是悄悄出来的。
“正因下雨,我才出得来。”每到雨天,北宫怀柔便在养心殿闭门不出,也不见任何人,也就是这时候,她能偷偷出宫来。
凤千雪抖掉衣袖上的水珠,眸光微旋,继续说道:“我查过北宫雪的底细,一年前她只身带着一名侍女来到北宫。单凭她一人的力量,不可能挡得住这么多次刺杀,背后定有人保护,妹妹可查到是谁么?”
“就是查不到,我才生气!”凤千月懊恼,倏的想到什么,她恍然大悟,“姐姐,会不会是白玉兰?”
“就她?”凤千雪嗤笑,目露阴寒,“当初饶她不死,便是看在她将麟儿给了本宫的份上。如今,有麟儿攥在本宫手中,量她也不敢恣意妄为。”
“难道是成王府的人?”凤千月猜测。首饰设计大赛之时,公子辰对北宫雪多有维护……
“成王之子?”经凤千月一提醒,凤千雪也记了起来。那日大赛之上,公子辰看北宫雪眸光含情,似是故识,而成王事事与镇北王对着干,也是事实。眸中闪过算计的精芒,“此事,可告诉王爷了么?”
“没有。”
“那就告诉他!”
“可是,我们无凭无据,凭白无故提起此事,恐怕不妥吧?”凤千月心中顾忌,实则是因为许多年过去,北宫朔对当年之事似乎有了动摇,现在旧事重提,她怕引起北宫朔疑心。
“没有机会,就找机会告诉他,这种事情,还用我教你么?”言语间,耐心已失。
凤千月闻言立刻跪到地上,“妹妹明白,定不让姐姐失望。”
凤千雪冰冷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又撇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教训道:“成事者,张弛有度,遇事不慌,你日日躲在府中发脾气,能有何作为?”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定当改正。”
凤千月唯唯诺诺的态度让她生不起气来,委身扶起了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月儿,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要知道,姐姐做的这些事情,可都是为了你好。”
“月儿自然明白,这些年若不是姐姐扶持,妹妹恐怕还被那个贱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见她如此态度,凤千雪露出满意的表情,拍拍她的手背,“时辰不早,本宫也该回去了,以后再做什么事,三思而后行。”
“妹妹送姐姐出府。”
“不必了,人多眼杂。”凤千雪回绝,伸手将披风上的帽子拉了上来,在贴身侍女的搀扶走了出去。
她走后,凤千雪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姐姐的意思是要她将北宫雪一事告诉北宫朔,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