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宋明德坐在主位上,钱氏黑着脸坐在他旁边,而做为大房正妻的纱娘,却只能坐在一旁的边座上。边上还坐着两个人,分别是宋明德的三房李氏和五房柳氏。
宋明德共娶妻五房,说起来还是四房颜氏最年轻貌美,可惜红杏出墙,被族人浸了猪笼。
李氏身旁,站着她才满五岁的一双儿女。
整这么大阵势,这是要开批判大会么?程小野翻了个白眼儿。宋如画做为受害者反而没到场,程小野有些纳闷,。
“程小野,见了长辈为何不跪下?难道你没学过女诫,不知长幼尊卑吗?”钱氏桌子拍的啪啪响,用力过大,导致整张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
程小野不卑不亢,娓声道:“小野自幼家中贫寒,自是不像如画妹妹那般饱读四书,矜持知礼。只是小野也知,宋家本是普通门庭,并非将相王府,此时也非年节,故不必逢人便跪。”
此时整个宋宅上下充斥着宋如画歇斯底里的哭喊,说她矜持知礼,无异于打她嘴巴。
钱氏正要开骂,宋明德咳了两声,“小野说的有理,宋家只是乡野农家,过于拘礼会遭人诟病,不必跪了。来人,给表少爷拿个凳子过来。”
有人应声下去搬凳子。
后院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估计宋如画在房里发脾气了。钱氏脸黑得更厉害,强压着火气说:“老爷,还是先问正事吧,画儿这哭声您听了不心疼,我这做娘的可心疼得紧!”
“好了,知道了。”宋明德眉头皱了皱,很是烦躁,“小野,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昨日可是去了南山猎房?”
“去了。”程小野如实回答,“如画妹妹说二夫人差人去猎房拿东西,我便去了。”
“我就说是这个喧蹄子干的吧!”钱氏一听,便当是程小野承认了,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把拿回来的东西放到画儿房里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宋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要谋害画儿的性命。”
她越说越激动,蹭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抽出花瓶中的鸡毛掸子,就向程小野打过去。
程小野身子一闪躲过。
这时,去搬凳子的下人刚好回来,一不留神,被钱氏打个正着。钱氏为女报仇心切,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得他惨叫一声,连人带凳子掀翻在地。
两个年幼的孩子被这阵势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间,鸡飞狗跳。
李氏连忙拉过两个孩子,好言哄着。
钱氏一下没打到,反过手又要打,百里玉衍身子一旋,将程小野护进怀里。宋戍冲上来夺下她手中的鸡毛掸子,厉声问:“二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叫私设刑堂你懂吗?”
“他二娘,有话好好说。”纱娘也站起身,苦口婆心的劝解。
“好哇,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钱氏打打不过,骂骂不过,见他们人势众便开始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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