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冷若冰擒住他的手腕的时候,南宫啸猛地用力将冷若冰推倒在地,随即他也跪在了地上,笑着抚摸她的脖子,“你还真是个危险的女人。”他的声音邪柔得像地穴里的阴风,似乎还夹带着一股阴冷的潮湿之气。
冷若冰倍感恶心,冷眸斜睨着他的脸,玉手时刻没有松开他握着枪的手腕,“南宫啸,你想得到我,下辈子都别想,看见你我就倍感恶心。”
说话的同时,她的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摔倒在地时,震动太大,腹部传来了隐隐的疼痛。但这一点,她不能让南宫啸看出来,所以她极力掩饰。
她在心底深处很自责,南宫夜独自一人留下来对付狼人,为的就是保他们母子三人平安,她答应过他要保护好孩子,可是现在却伤了。
南宫啸并没有生气,笑得阴柔鬼魅,“你的性子,我喜欢,你现在恶心我没关系,等成了我的人就不恶了。”
其实南宫啸也在掩饰,他之前肩部中了南宫夜一枪,天生心脏又不好,冷若冰又不是娇弱女人,他刚才用力制服她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此刻他心跳得厉害,他很怕此刻犯病。他有色/心,也有色/胆,但现在给他机会,他也做不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这就是他脑子聪明绝顶,思想却极其变态的根本原因,看着美食,只能看不能吃,年年如此,心理早就扭曲了。
他渴望南宫夜的心脏,已经渴望到了烈焰焚身的地步,再不让他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他就要被这烈火化成灰烬了。
看明白了这一点,冷若冰反而镇定了,她冷冷地看着南宫啸的脸,右手握着他的手腕,忍着他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来回抚摸的恶心感,她的左手悄悄地在地上摸索,最终她摸索到了一片贝壳。
在她这样的强者手里,一片贝壳也可以作为武器。
于是,她看着南宫啸恶心的嘴脸突然间笑了,笑得妩媚生姿。
南宫啸被她的美晃了眼,有一瞬间的失神,只是这一瞬间,冷若冰手里的贝壳便划破了他的喉咙,他的心脏骤然一紧,倾刻间体力全无。一个有先天心脏缺陷的人根本经不起这样的疼痛,所以他虚弱地瘫倒在地。他的右手颤抖着,想握紧手里枪,但手指怎么也不听大脑中枢神经的命令了。
他清醒地感知到喉咙里的血喷涌而出,甚至还贱到了冷若冰的身上,染红了她白色的衬衫。
他眼睁睁地看着冷若冰唇角噙着邪魅的笑意,一手托着小腹,一手撑着地面跪了起来,然后拿过他手里的枪,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对着他连开数枪,枪枪致命。
南宫啸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冷若冰,前一刻还在他手里妩媚多姿的人儿,转眼间就要了他的命,这就叫“色”字头上一把刀么?
然而,时间不会允许他有太多感慨,几秒钟后他呼出了最后一口气,魂归幽冥了。只是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诉说着多么不甘。
是的,他就是不甘,他等了二十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治好自己的病,杀死南宫夜,坐上南宫家主的位置,想不到竟在最后一步,因为一个“色”字断送了所有。
看着南宫啸没有了最后一丝呼吸,冷若冰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浑身疲惫,小腹传来的疼痛让她担忧不已,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用掌心一下一下抚摸小腹,想用这种方式给腹中宝贝以安慰,希望他们坚强。
此刻,她的身前全是大片大片的血渍,那是南宫啸的血。
休息片刻,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管宇和郁蓝溪的身边,察看伤势。
他们都还有呼吸,但都中了枪,管宇的枪伤在心脏偏上一点的位置,枪伤不至于致命,但因他之前就受了伤,所以两次伤害交叠,又因失血过多,令他昏迷不醒。而郁蓝溪的枪伤在下腹部,子弹由后背穿入,应该是子宫的位置。
此刻,冷若冰没有办法救他们,只好先替他们止血,她将南宫啸的衬衣撕下来替管宇和郁蓝溪简单包扎了伤口,以让他们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其它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处理完这些,她的腹部还是痛,但已经顾不得这些,她要回去找南宫夜。而今南宫啸已死,南宫夜是唯一一个继承人,想来南宫峻一定不会再伤害他了。
想到这里,冷若冰拖起南宫啸的尸体,艰难地向石室的方向走去。因为本就疲惫,下腹又隐隐作痛,再拖着一个大男人,没走两步,她就气喘吁吁,被迫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走廊的另一端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像是三个人的,而且这三个人一定身手不错,因为脚步声很轻,在这样一条绵长而狭窄的走廊里,就像风吹沙一样轻动自然。
不知来人是谁,冷若冰想找个地方躲一躲,但两侧都是石壁,无处可躲,于是她扔下南宫啸,握紧了手里枪,目光如炬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下腹传来的疼痛让她紧紧地拧起了双眉。
很快,声音越来越近,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她认识,走在最前方的就是司空御,他的身后跟着苍狼和亚瑟。
司空御一身黑色休闲衣,如同暗夜里的死神,狭长的凤目闪动着璀璨的精芒。
冷若冰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入口进来的,但看到他她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更加紧张不安了,他说过,他要彻底打败南宫夜,甚至彻底毁了整个南宫家。
南宫家毁不毁她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