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些狗屁东林党人说温爱卿是国贼,定然都是小人构陷……小人构陷呀!
在朕最最困难的时候,也不见东林党人表表“心意”,统统是一群“貔貅”一般的王八蛋!
崇祯又看了一眼温体仁,心中与他的友好度直接爆表!
还是温爱卿老成谋国,合朕心意--
崇祯自顾自地把身体放在皇冠与龙袍里面,自顾自的自我满足于排山倒海的山呼万岁声之中。他完全没有想到为了让他得到这短暂的快乐而举行的这一场铺张的“万寿庆典”要耗去多少民脂民膏,反正是温爱卿代表全国人民敬献的嘛……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万寿庆典”终于徐徐落下了帷幕,显然出席庆典的所有人都很高兴。有些知道内情的太监宫女们对温大人的形象顿时有了改观,不再是大家背地里嚼舌头说的那什么“大奸臣”,而是大大的忠臣!可不是么,能让陛下这些天每天笑得合不拢嘴,那么多大臣里面,温大人可是独一份呢!
然则,此刻结束庆典直接就回家的温体仁,径直来到了后花园。
依然早有仆役下人将太师椅搬到了后花园的花厅之中,管家温成正一脸肃容地躬身立于一旁。
温体仁也不搭理他,进了花厅之后便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温体仁不说话,温管家又岂敢打扰老爷的清休?
良久之后,温体仁忽然睁开了眼睛,淡淡地问道:“温成,咱们库房空了几间了?”
温成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哈腰地道:“老爷,咱们在京中的资财都在南城的别院里,一共四十多间库房呢!那别院的库房今年才扩建……”
温成顿了一顿,接着道:“眼下四十多间库房,有一大半都空着。”
温体仁眉头不经意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心里却开始了下一步的盘算。
血了!
贪污军饷也好。卖官鬻爵也罢,都需要时间。怎么样想个办法,让崇祯一直念着自己的好处呢?
温体仁陷入了沉思之中,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猛地一拍脑门,哈哈大笑了起来:“糊涂!这世间又岂有永恒的恩宠?!唯有步步紧逼!”
温体仁忽然转头去看管家温成,却发现温成早就不知道溜哪去了。这是自己的规矩,但凡沉思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先前那是因为自己早就交待了温成候着。是自己要问话。问话结束之后,他自然是该走人了。
眼下温府后花园只有温体仁一人而已,他沉吟了片刻,捋须微笑了起来。
必须不断地要皇上发内帑,发出的内帑反手进自己的腰包!然后再巧妙掩饰一番--唔,没准到最后也不需要掩饰……
老夫不停的“敬献”,同时不停的让皇上发内帑,这,才是长久之计!这尼玛自己还是算漏了一步棋,崇祯不比天启!
天启信任魏忠贤。那就是自始至终的信任,可崇祯不一样——
当今天子乃是个刻薄寡恩之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次的“敬献”也不知能维持多久,别尼玛到时候本还没捞回来,就被撸掉官职,那可就要吐
可是,能够让皇帝发内帑的,也就只有兵事了。其他方面,哪怕天灾死了一百万人,皇帝那也是一个子儿也不给的。
若是兵事逼他发内帑的话。可就得找个人一起唱戏才行呀!
温体仁翻来覆去地将管军事的大臣们一个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浮现出洪承畴那肥头大耳的形象来时,不由得会心地笑了,笑得很甜。让人不寒而栗。
……
团山堡并没有因为“万寿节”而有一丝的变化,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淡忘了皇帝的生日。
现在团山堡乃是二级战备,每天都有大量的兵士在堡内巡逻。民事官儿们也多了一个任务,凡是来历不明的人,亦或者前来团山堡做买卖的商人。都被“礼送”出境。
团山堡军议大厅。此刻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力,另一个是高元良。
就在早些时候,夜生打探得来的消息,黄台吉已经在沈阳杀牛宰羊,进行祭天仪式了--这意味着,要不了多久,建奴的大军就要出征!
张力知道,古代的战争动员不比后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从黄台吉最开始召集蒙古部落前往沈阳,到现在已经接近两个月,恐怕建奴已经准备停当了。
刚才张力将任务布置给了团山堡的各级军官,大伙儿领命出去以后,张力只留下了高元良。
张力微微皱着眉头,好半晌之后,才看了高元良一眼,开口道:“元良,建奴兴兵在即,咱们团山军的处境有些尴尬……”
“尴尬?”高元良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低头思索,开始细细咀嚼张力说出的这个词背后的深意。
良久之后,高元良眼中精光一闪,想要开口说话,最后嘴唇动了一动,又生生地止住了。
张力将高元良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明白,元良这是想通了。
可不是么?眼下建奴马上就要绕道朵颜卫和泰宁卫入关,并不会经过团山堡。虽然不知道鞑子的总兵力是多少,但是从黄台吉召集蒙古诸部落以至于准备了两个月之久来看,人数肯定不会少于十万。
就算建奴只有五万,其余十万都是“仆从军”,那也绝对不是眼下团山军所能够对付得了的。
如果张力现在让一万五千团山军去朵颜卫与十多万鞑子硬刚正面,那是自取灭亡。
须知道,朵颜卫那是草原,不管用自生火铳的火枪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