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中渐渐泛起惊慌,那种惊慌重重刻在她的心头,她本想继续保持着唇边的那丝笑,再继续装下去,可是她却无法再持续,她微微的垂了眸,不知为何,她突然之间无法面对他那双冷俊的双眸。
“看着本王”他的声音带着威慑,带着逼迫,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对她有了怒火。
随着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令她不得不抬起头,只见他狠狠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什么“你到底是谁?”
她微微有了一丝慌乱,自心底深深吸了口气,唇边苦笑连连“三爷己经将我的身分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我可以当作三爷这是前来兴师问罪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怒斥声陡然传来。
她生生咽下泪水,深眸直直的绞着他,自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因为恨。”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心中怨恨,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这一生她都不能忘记正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父皇所造成。
“因为恨就可以让你变得没了感情,没了亲情,没了温度。”他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还带着颤抖。
她猛的甩开了他的手,腥红的眸光带着杀戮“是,就是因为有感情,有亲情,有温度,我才会一错再错,才会傻傻的任狗皇帝摆布。”
“放肆。”也许是因为措手不及,他被她甩开,一个不稳,身子几经晃动。
她冷笑着对着他字字句句道来“在三爷眼里,今日这个高高在上的明君是多么伟大,我今日之言是在放肆,但是在我眼里,这个明君只是一个嗜血的魔头,无耻之辈。”
他眼中的疼痛泛着郁烈,好似一发不可收拾“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足够让你死一百次。”
她冷哼了一声“我怕什么?我今日有胆站在你面前,有朝一日我也会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他的罪行一一公布于众。”
他气馅己上达眉眼,也痛到了眉眼“你是疯了……咳咳……”
话还未说完,他连咳几声,上次在围场,他一定也伤得不轻。
她连忙想要抚着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上次围场遇刺,身上的伤还没好。”
“走开,本王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咳咳……”他毫不留恋的将她推开来,眸光令她陌生,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冷绝的将她从身边推开,没有任何一丝温度,很冷,从头凉到脚底,又让她再一次生生地咽下那丝苦涩的泪水。
“如果你嫁给太子也是为了复仇,本王劝你早日断了这分念想。”随着门一声巨响,他憔悴的身影越走越远。
“公主,三爷是不是己经知道你的身分了。”冰衣寻着那丝背影问道。
她稳了稳情绪,转了眸“现在事情越来越糟糕,我不能再拖了,我让千面准备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冰衣点了点头,而后又向雪衣使了个眼色,雪衣从衣服中掏出一个盒子,盒子上绣着花,外表极为漂亮。
可是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鹏了双手,盒子里有两条一动不动的虫子在盒子好似睡着了。
这就是世上最厉害的一种蛊,叫做失心蛊,这种蛊是靠喝人血催醒,一旦喝了此人的血,这种蛊虫苏醒,只要将其中的一条种到人的身体里,那么这个人这一生都会听从引血之人的命令,引血之人可以控制这个人的心,为所欲为。
“公子让公主想清楚再用。”雪衣在身边轻轻一语。
她接过盒子,看了一眼这盒中还未苏醒的蛊虫,抬了眸“不用再想了,拿刀来。”
冰衣掏出首比在她的左腕之上,闪眸划过一道血迹,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滴入在一动不动的蛊虫之上,喝了血的蛊虫开始渐渐有了反应,慢慢的蠕动起来。
这种蛊一旦催醒,便要每日都让它喝下引血之人的血,它才能长大,长得越是大,它就越能控制种蛊之人的心智。然而这就意味着,她每日都要让这蛊虫喝下她的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她报仇血恨。
晴空朗朗,两人端坐在御花园中对弈,棋局走的平稳,黑白二子相应,分不出伯仲。
今日的端木辰皓在她的眼里略显心中有些慌乱,虽然棋局不分上下,但是他每走一步都恍然心不在焉。
突然他右手一抖,手中棋子便滑落在棋盘上,那双漆黑如墨的黑眸愈发黯沉了。
“怎么了?殿下今日有心事么?”她微微一笑,顺手在丫头手里接了一杯茶水递至他的面前,又唤人将棋盘收走。
端木辰皓则是迟迟语,就算他不说,她也明知他的心思。
“莫非殿下是在为皇上选储君一事担忧?”她试着轻轻的问道。
他抬了眸,眸光深邃的绞着她,长长一叹“婉灵,本宫可以信任你么?”
她呼吸一滞,唇边仍是那一丝笑“殿下与婉灵就快成为一家人了,如若殿下连婉灵都信不过,往后那还有何人值得殿下去相信?”
他轻轻的抚上了她的手,点了点头“说的倒是,如今朝野形势相当恶劣,眼看着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个贱种在朝中的势力也逐渐变大,就算本宫是当朝太子,但所立军功远远不及那个贱种,虽然父皇有意立本宫为储君,但是有些人会不服,父皇为了睹上悠悠之口,只怕会立那个贱种为储君。”
这件事情,早就在她的策划之中,当今皇上旧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