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抚着紫絮的手,下了台阶,玉妃娘娘怔在身后,唇边一抹冷笑泛起“那就恭送皇后娘娘。”
九儿的身影越走越远,青莲轻轻的将主子扶起,环顾四周后,抿唇一问“公主,您为何方才要相邀皇后娘娘一同前往呢,今晚不是……”
青莲还有些话并没有说出口,毕竟在这烟雨楼,不宜话说得太明。
而玉妃娘娘也自然明白青莲保留话的意思,迈出了步子,入了那道花园,似乎周遭安静了些,她这才停下了步子,笑了笑“本宫这样做自然是想将自己的嫌疑放小,你想想,这次婉妃若是成功了,这朝仁宫的女人便会远离本宫,这若是婉妃今日未成功,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本宫可不想因为此事惹火上身,总今日一过,婉妃与这女人,总要消失一个。”
青莲恍然一笑“公主真是聪明。”
清风拂过,四季如春的避暑山庄,和絮微微的飘逸在她的眼前,荡起了她心底又一抹心思“青莲,晚上可要盯紧点,必要时,我们也可以不动声色的帮帮婉妃,这婉妃与朝仁宫的女人相比,本宫倒情愿留下婉妃,让朝仁宫的女人从此消失。”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今日之事,她玉妃娘娘便是隔岸观虎斗,两虎相斗,必然会有一伤一亡,婉妃留在宫中,只是一颗不大不小的棋子,稍稍动些脑筋,便能将她制服。
而这朝仁宫的女人一直都是她最大的危险,只要朝仁宫的女人这次能消失在端木辰曦的身边,那么后宫之主的位子,她便是指日可待,这样的话,也省了她不少的心思。
端木汝阳告诫她一定要在朝中拥有自己的势力,她照做了,可是在她的眼里似乎不单单只能拥有朝中势力就可以将那朝仁宫的女人拉下后位,因为她知道,只要有端木辰曦的一天,朝仁宫的女人就会一直在端木辰曦的羽翼之下安然无事。
今日殿试一事,端木辰曦的做法与想法,她是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么些年了,虽然与这个男人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甚至这个男人都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她甚至也记不清与这个男人温存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但是她却这个男人的心思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心里。
这个男人不管做什么?他第一个想到的,看到的都是朝仁宫的那个女人,现在的端木辰曦完全不只是一国之君,心怀天下,而他心里装得更多的是怎样去护全朝仁宫的女人不受到伤害,他越是护那个女人紧,她就越要摧毁那个女人。
是报复也好,是不平衡,不甘心也罢,只要那个女人消失在他的身边,她才能得到释然。
而另一头的白杨树下几道明艳的光亮而过,一眼瞧过去便知,那是金光灿烂的凤冠,能戴上凤冠的人,那也只有她九儿。
“皇后娘娘,今日大殿之上曾兴,您觉得如何?”林心雅边走边得意笑着问道。
九儿微微点了点头“既是你父亲挑出来的人选,本宫自然放心。”
林心雅面上一喜,淡然一笑“谢娘娘信任家父。”
九儿侧目望了她一眼,轻轻一笑,转眸之时瞬间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对了,这些日子不要与本宫走得太近,而且本宫不想置身于这件事之中,毕竟曾兴是皇上看重的人,咱们来日方长。”
这话刚说出口,林心雅就怔住了脚下的步子,九儿也微微感觉到了林心雅不明及有些失望的举动,她也微微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转身相问“怎么了?是本宫说错话了么?”
林心雅面也微微一怔,下一瞬间,故作淡然的低了眸“不敢,只是心雅不明白娘娘话中的意思。”
九儿自然明白此刻林心雅心中的顾及,这些她早就猜到了,林心雅为父入宫,不争圣**,只为了能助父亲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她这棵大树,她今日又突然说出这种过河拆桥的话,她林心雅是聪明人,自然不敢唐突的质问她。
九儿浅浅勾唇“怎么,林妃觉得本宫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么?今日曾兴的才华,本宫是看在眼里,这样的好苗子,就算本宫不为了自己着想,那也应当为皇上着想,为东晋的江山社稷着想,一张白纸,曾兴能够说出他的心中鸿鹄之志,亦说出了皇上的心声,他有他的过人之处,更有他心中的抱负,本宫看得出,皇上也是看重他这一点,才会这般对刮目相看。”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林心雅眸中闪烁着似懂非懂。
九儿含着薄笑将眸光放到了最远处“本宫的意思己然很明显了,曾兴之事,咱们暂且搁置,你过细想想,现在的曾兴羽翼未全,初入朝中,根本不知身在朝中的风险,防不胜防,有抱负固然重要,他还需有过人的隐忍,过人淡定,朝中的大臣个个各怀鬼胎,早己形成了趋炎附势的风气,倘若曾兴不能学会在大风大浪之中保护自己,不能在虎口之中夺得求生的食物,那他就是虎门刀下无辜的鬼魂,所以本宫认为,现在本宫若是给了他一条便捷之路,往后他在朝中的成长之路便是坎坷的,还有,本宫如若给他便捷之路,那亦害了他,若是让有心人看在眼中,对曾兴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一切都得等曾兴靠一己之力在朝中站稳了脚跟,方才妥当。”
林心雅抬着眸,也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