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这个人,我看还是很正直的呀。”
“你就等着死吧!”我瞪了他一眼,掏出给郭伟打电话。
果然,语音提示我,“用户不在服务区”。
再打,还是这个女人在说话,我恼怒地将摔在茶几上,冲着钱有余喊道:“走,我们去找他。”
钱有余却不起身,他低垂着头说:“该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人毛也没找到一根。”
我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我就不相信他能飞上天,遁入地。”我说,将烟在手心里揉碎,飘飘洒洒扬了一地。
“他确实遁不了地,但他飞上天了。”
“是吗?”我感觉一股血从脚板底下升上来。
“具体点。”我几乎是吼着问。
“具体不清楚。”钱有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双手一摊说:“我听说,他跑了,去美国了。”
“他去美国干嘛?”我脑壳里一片浆糊。
“去国外生活了呀。”钱有余耷拉着脑袋说:“他不回来了,我也要死了。”
“胡说!”我大吼一声道:“你这消息,准不准确?”
钱有余迟疑地说:“我也说不准。”
这下轮到我哭笑不得了。倘若真如钱有余说的那样,他钱有余毫无悬念宣告破产了。钱有余一破产,我小姨的钱就回不来了,雪莱又怎么办呢?
“不行,我得去找他。”我扔下钱有余,起身往门外走。
钱有余跟着我屁股后面追出来,在走廊里迎面撞见许美丽,她看到我脸色不好,将身子贴在墙边给我让出一条路来,低眉顺眼地说:“陈局,你出去呀?”
我没搭理她,顾自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转过身喊住许美丽说:“许科长,我跟你说几句话。”
钱有余看我跟许美丽说话,他知趣地先下了楼去,站在楼梯口对我喊道:“我先下去等你啊。”
我瞪了他一眼,又换了一副面孔对许美丽说:“许科长,我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许美丽受**若惊地说:“陈局,您吩咐就是了,别客气,你一客气我就害怕。”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带着许美丽回到办公室,劈头就说:“许科长,你去帮我找一下老万。”
“找他?”许美丽疑惑地看着我问:“公还是私?”
“算是公,也算是私。”我说。
“不去。”她坚决地回绝了我。
“帮我忙吧。”我差不多是哀求着她。我这个口气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因此许美丽周身表现得极不自然起来。
“什么事?”她迟疑地问。
“让老万帮我查查,工业园区的郭伟是不是有出境记录。”
“你认识郭伟?为什么药查他?”
“当然认识。原来在县里的时候,我们是搭档。”我叹口气说:“只有老万,才能帮得了这个忙啊。”
许美丽犹豫了好久才说:“我很久没跟他联系了。再说,你跟老万也熟,怎么自己不去找他?”
我直接了当地说:“我不方便。再说,我这也是受朋友之托。当然,如果你也不方便,这事就算了。”
许美丽一听我这么说,赶紧说道:“我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陈局有事相托,我就帮你一次吧。”
办完了这件事,我下了楼,看到钱有余站在车边等我,我走过去说:“老钱,你今后是变人还是变鬼,就等一句话了。”
钱有余脸色灰白,在阳光下,我才看清他满面愁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知道他是顶不住了,他要是顶得住,不会来找我。我对于钱有余来说,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