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明的接过冰衣手中的信,而她并没有马上打开,她虽然不知道这信里写了些什么,但她总感觉有一丝不安。
千面来信自然不会是一封家书那么简单,因为他明知她不是真的婉灵公主,而南靖国也不会有家书传往她这里,最有可能的是,千面想告知她一些事情。
她秉住了呼吸,那一刻,她稳着心里的那一丝不安,慢慢的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确实是千面的笑迹,一字一句写得非常的明了,就是一封不招人眼的简简单单的家书,她明白千面的意思,千面向来心思缜密,这封家书是在向她透露着别的消息。
她微微抬了眸,将手中的那封信持在烛火之上,一瞬间,火苗扬起,那封信己化为了一丝灰烬。
冰认仍是淡定的站于原地,而一旁的雪衣却是忍不住了,她拧眉轻轻问道“公主,公子信上说了什么?”
她渐渐敛回了思绪,双眸定定的看着冰衣与雪衣,蹙了蹙眉心“千面说,在他回国之后,前后有两波人在跟踪他,他让我们万事小心。”
冰衣眸光一闪“两波人?是不是狗皇帝的人?”
她点了点头“不排除是他,至于还有一波,我己经知道是谁了。”
冰衣怔怔的看着她,微微抿了抿唇“如若冰衣猜得没错,那人就是四爷。”
雪衣倒是一惊“什么?是四爷,那公主我们该怎么做?”
她渐渐坐回了桌前,自心里长长一叹“他知道我们的企图,他也在想方设法阻拦我们,借我失踪受伤一事,他将我困在这王府之中,而后又把你们接了出来。”
“四爷这是在保护公主?”冰衣眸光泛起了一丝不解。
她的胸口紧紧揪扯,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住,直往下拽“他一方面是保护我,另一方面是不想狗皇帝死在我的手上。”
雪衣深深盯着公主的那双水眸“那公主为何不将四爷的身世告诉他,这样一来,他不就是与我们并肩作战了么?”
闻知雪衣的话,她的心微微的痛了一下,瞬间仿佛有了一丝麻木。
身边的冰衣见她的眉揪得更紧了,她低声朝雪衣喝斥了一声“胡涂,如若公主将四爷的身份告诉他,四爷悲痛反击,成功与否,四爷都会背上一个弑父夺位的罪名。”
冰衣的话猛的撞入了她的心里,如若他的身世之迷可以告诉他,那么在三年前,她决意离开的时候,她就可以告诉他,只可惜,她决定牺牲自己,来换得他这一世英名,他是东晋的战神,深得百姓爱戴,朝中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她相信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她曾经以为,这样,这一切都该结束,狗皇帝恨了他的生父一世,夺了他生父的所有一切,但终究夺不走端木辰曦不是他儿子的事实。
待到狗皇帝百年以后,这个皇位她敢肯定不出意外,一定会是端木辰曦的,直到狗皇帝失信于她的那一天,她才自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生绝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个恶人,她一定要让狗皇帝为他当年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甚至现下一剑杀了他,那也是太便宜了他,她定会让他尝到因果报应。
她渐渐敛回了思绪,抬了眸,低沉一语“对了,端木辰皓怎么样了?”
那日在围场,她断定端木辰皓定是伤得不轻,前后为她挡了一剑,当他吐出鲜血的那一刻,她见到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雪衣轻轻一叹“他深受数刀,昏迷了一天**,还好现下己经脱离了危险,皇上还为了此事,大发雷霆,差点要了那些太医的脑袋,幸亏最后太子提着一口气,竟然从鬼门关走了回来。”
听雪衣这么一说,她面上竟泛起了一丝笑。
记身边的冰衣捡了去,轻轻一问“公主面上的笑容是不是觉得,离你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也许这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但是端木辰皓的舍身相救,却让她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太快。
她眸光一瞬一瞬的看着她们俩,半响过后,她又转眸看向了窗外“你们说,若是端木辰皓与狗皇帝绝裂,这出戏是不是该更精彩。”
次日,待清晨一缕阳光反射在窗口,晃着她的眼时,她微微睁开了眸,秀眼惺忪之时,眼前模糊的一道身影,见他坐在桌边,正在翻阅着什么?
她即刻翻身下**,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一语“你怎么来了?”
“近来身子有伤,父皇免了我的朝政,起得有些早,出来走走,走着走着,便来了你这?没想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贪睡。”
她紧紧的盯着他深黑的双眸“请四爷记住此时我的身份,慎言。”
针对她的话,他紧皱了一丝眉头,微微转眸,看向窗外,轻叹道“放心,这晴珊殿乃书香殿的一角,这府中如若没有我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
“四爷这是在保护我,还是在囚禁我。”她依旧紧紧的绞着他的视线,这一刻她只想看到他的面部变化。
而他却如愿的转了眸,凝望向她,眉宇间有了一丝悯柔“我没有囚禁你的意思,只是想你好好的呆在府上养伤,更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你。”
空气中她突然之间觉得很沉闷,她微微低了头,盯着脚下那灰色袍子下的黑靴,直到看着眼底酸涩着难受,她又微微抬了眸,这样看来,她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