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化产业是重污染的一个产业,并非是不能上,但是上石化项目之前却是必须经过严格的环保评估,企业上马后,后续的环境监测也一点都不能马虎,咱们南州市并没有真正重视起来。”陈兴皱着眉头,他并非是思想刻板的人,认为这种重污染的企业就不能上,看到一样东西有坏处就全盘否定,那种态度无疑也是不对的,只能说是因噎废食,但像石化产业这样的重污染企业,控制污染绝对是重中之重的问题,若是不能将污染控制在可以接受,对环境和人没有影响的基础上,那还不如宁愿不要上。
“目前产业区内的一些企业并没有严格控制污染的排放,长时间的累积才导致了这样的恶果出现,想要解决大头村的问题,除了要建立防癌治癌体系,还得从根源上着手,产业区内一些排放污染不达标的,必须坚决责令整改,否则只会是治标不治本。”肖远庆说道。
“你说得对,控制污染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否则只能是治标不治本。”陈兴对肖远庆的说法深以为然。
肖远庆又站了一会,见陈兴没再问他话,就打算离开,临走前想到宋毅的事,肖远庆又道,“市长,下午首都大学的老师和部里的工作人员会到南州来了解宋毅的事,您看市里要不要派人接待,还是只让教育局的人出面?”
“要,下午你到机场去接机,代表我还有市政府去,咱们市里不能失了礼数。”陈兴点头道。
“那好,我下午去一趟。”肖远庆一愣,随即点头,知道陈兴交代给他这样的任务是对他愈发重视了。
肖远庆离去一会,陈兴看着手上刚看完的这份资料,手里拿着的已经不再是几张纸记录的数字,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手机响了起来,陈兴见是林虹打过来的,注意力才分散了过来,并没有按掉,而是冷笑着接了起来。
“陈市长,是我。”电话那头的林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独自一人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思想斗争,林虹这才决定再次给陈兴的电话,她不得不承认,陈兴的谨慎小心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种事情在她之前和官员打交道时,屡试不爽,也从来没有哪个官员会这么警觉,她有时是将录音笔随意放在的随身携带的小提包里,有时候就直接放在裤子里的口袋里,她买的这支录音笔就像是一支钢笔,不注意看根本辨别不出来,有一次掉出来的时候,现场的人都以为是钢笔,压根没有一人注意,这也让林虹越来越大意,没想到今天会在陈兴身上栽了跟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说林虹这么做有没有什么恶意,那还真不能说林虹事先有害陈兴的想法,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想给自己一点保命的资本,郑光福巧壤夺,空手套白狼,利用暴力血腥的手段进行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她又何尝不是利用权力的保驾护航快速的积累了一些钱财,没有李浩成的庇护,就没有她的今天,如果不是通过李浩成利用政府资源的优势快速发家,林虹不可能短短几年就积累了一两亿的财富。
所以从本质上说,林虹和郑光福是没有区别的,两人都干着罪恶的勾当,唯一的区别的是郑光福早期采取的手段过于的暴力,至于郑光福的很多勾当都见不得光,她不不例外,她那个投资咨询公司同样是披着光鲜的外衣进行着违法犯罪的勾当,这也让林虹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
林虹急需要有自己的产业,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实业家,而不是靠着那家只能算是皮包公司的投资咨询公司继续积累财富,她不甘于平淡,也不想只发这么点小财,林虹也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实业家,所以她才想巧壤夺的想要吞下金都酒店,只不过因为黄明的掺和打乱了她的计划,顾及到陈兴,林虹并不敢对黄明怎么样,这也让林虹不得不对金都酒店慢慢放弃,转而盯上了其他猎物。
郑光福也许永远都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大的野心,竟然想着要吞并她的产业,但无疑,他和林虹两人都是深信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这种教条的人,两人本质上是一类人,但林虹的胆子之大是郑光福想象不到的。
林虹今天给陈兴来了这么一手,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以后保命,也是让她以后有多一条选择,特别是她走的这条路还是背叛李浩成,林虹不得不给自己多准备一个护身符,她自己比谁都清楚目前套在她头上的这些光环全都来自于李浩成,若是没有李浩成,她什么都不是,要找她算账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要是翻她这几年的旧账,判她个无期绝对是没问题。
“陈市长,今天只是跟您开个玩笑,希望陈市长您不要见怪。”见陈兴没有说话,林虹主动笑着出声。
“林秀今天可真是让我开眼了,不知道林秀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跟别人开这种玩笑?”陈兴笑着道,如今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陈兴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