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我们食堂这会缺人手呀,要不您自个下来提一下?”食堂接电话的师傅对周淮说道。
“那我再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能不能给我送上来。”周淮没办法走开,也不想走开。
“周警官,这我可不敢跟你保证,主要是两个服务员请假了,所以没人送。”那位师傅苦笑着,“周警官,要不您就自己下来一趟嘛,就几步路的功夫,也不耽搁您几分钟的时间。”
周淮咂了下嘴,迟疑了一下,还是道,“那我等等,半个小时后也过了饭点了,你们总有时间送上来。”
“那周警官您就再稍等等,我们得空的时候一定给您送上去。”
周淮有些不耐烦的等着,他自个都饿得烦躁呢,屋里头的钱进宝也叫骂了起来,“***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都几点了,还不送饭过来。”
“再叫就让你没得吃。”周淮朝里头呵斥了一句,看了下时间,又看了看光溜溜的走廊,周淮神色苦笑,他发现自己竟没一人可以使唤的,局里的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着,周淮并非看不出来,他跟着领导初来乍到,早就有被孤立的感觉,其他人或许还不敢当着常胜军的面表现出什么,但对他却是没那么多顾忌。
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里头钱进宝的叫骂声让他烦不胜烦,周淮想了想,给办公室的人打了过去,让人去食堂帮自己带两份饭菜上来,结果得到的答案是这会没人有空,大中午,大都回去了,留下来值班的,推脱着说正忙着。
收起电话,拒对结果早就能料到,周淮脸上仍是怒气涌现,此刻的他,有种荒谬的感觉,这望山市公安局,还能再离奇一点吗
时间悄然流逝着,转眼都快到了一点,食堂的人还没将饭菜送上来,周淮又打了个电话,这会直接没人接了,屋里是钱进宝的叫骂声,本就烦躁的周淮听得头也快炸了,抬手看了下时间,周淮犹豫着,跑到食堂再上来,速度快一点的话,也就三四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真的会出事吗?
一点钟左右,周淮听着里头钱进宝用力踹门的声音,斥责了一声后,自个也有些遭不住的他,咬了咬牙,还是跑了下去,要是不自个下去,周淮估摸着到了晚上,饭也别想吃到,即便是晚饭都没着落,局里人的孤立,连食堂的人都他娘的使绊子,周淮一肚子火气,却又没办法,他只想着等常胜军在市局站稳脚跟后,慢慢的收拾这帮***。
食堂的饭菜压根连打包都没给他打包,周淮到了之后,打菜的一位师傅才临时给他打包了两份盒饭,周淮质问刚刚是谁接的电话,愣是没一人接话,只是有人出声说那是食堂的员工电话,谁都可以接。
周淮没空在这会去较劲这事,提着两盒饭菜匆忙跑上来,看到拘留室的门依然是关着的,周淮这才松了口气,打开门要扔一份进去给钱进宝那王八蛋吃,开了门后,周淮登时傻傻的愣在原地,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把锁,刚才仍是从外头锁着的。
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周淮猛的跑出拘留室,冲到走廊上的窗户往下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都是身穿警服的公安局内部的人,压根就没有钱进宝的身影。
周淮喘着粗气,脖子青筋暴起,昨天钱进宝抓进来后,是临时将一间审讯室当做拘留室来用的,主要是为了跟其他人分开,同时也是要避免局里有内鬼乱来,所以单独关在这里,千算万算,处处小心,到头来终究还是失算了。
周淮一口血几乎是要喷出来,他知道自己有一定的责任,但说到底还是内贼难防,在这种被孤立的环境里,周淮知道自己就算是没下去提这两盒饭菜,钱进宝还是会通过其他法子被放走。
拿出电话给常胜军打了过去,周淮嘴角满是苦涩,领导这会也是焦头烂额,他在后方却也是没能帮领导守好。
公安局大楼后门,钱进宝从这里出来后,直接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子,车里,冯程峰坐在车上,看到钱进宝,笑了笑,“钱少,让你委屈了。”
“麻痹,那个姓常的,老子跟他没完,竟敢抓我。”钱进宝怒骂道。
“去新城大酒店。”冯程峰吩咐了司机一句,对钱进宝的骂声也没放在心上,年轻人有点火气本就正常得很,更别说钱进宝这种养尊处优,目空一切的大少爷了,这次吃了这么个亏,能不火大才怪。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钱进宝在公安局内呆了一天,现在出来就恍如隔世一般,摇开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嘴上骂骂咧咧,“这才是花花世界,老子在那审讯室里呆了一天都快疯了。”
冯程峰笑着没说话,只要不自由,在哪待着都会不舒服,更别说审讯室里那种相对封闭的环境,转头看向窗外,冯程峰的目光也微微露出了遐思,钱进宝被他放了,常胜军回来怕是该跳脚了,不过冯程峰此刻并没有太过于担心,到了明天,也许常胜军愈发的要憋出内伤了。
四个小时的高速路程,常胜军到省里时已经是下午,张飞的家属暂时被请到省厅会议室里,正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廖全进打了个电话过来,传达了顺宝来省长的指示,要求不能乱来,省厅自是也不敢做什么,只是等着望山方面的人来将人给接走,拒这些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