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默然,跟着陈易然进了停尸间,那是神捕司专门用来停放尸体的,被带回来的林婉儿的尸体就被放在这里面。
陈易然面色淡定地将盖着尸体的白布给掀开,接过阿夕递过来的手套。
带好手套以后,他便开始仔细地验尸,陈易然摸着她的头,从发心开始。
忽然感觉到手指一疼,他出声对站在一旁的阿朝和阿夕说道:“拿点烛火来。”
“是。”阿朝连忙将蜡烛点燃了,举着烛台走近陈易然。
借着烛光,陈易然扒开死者的头发,很仔细地寻找刚才刺他手的东西。
当他找到并且一点点把它给往上拔,瞧见真物时,阿朝着实被吓一跳。
这分明就是根针,应该说是巨大的针,大概有一寸之长,几乎全根没入了人的脑袋里。
“林婉儿之所以会死,应该就是因为这根针,凶手先是想勒死她,可惜只是弄晕了,凶手所以拿这根针刺没入到她的顶穴致她死亡。”
“这凶手简直是个**,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以为隐秘可惜却还是逃不过老大的眼睛。”阿朝笑眯眯地说道。
陈易然看了眼阿朝,随即问道:“那个叫吴玉的查了怎么样了?人带回神捕司了没有?”
“老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阿夕话音刚落,屋外便有人来报。
“老大,吴玉已经被带回,在前殿。”
陈易然应道:“直接把他带到这里,让他来见见林婉儿。”
“是。”来人应声便走远了。
没过一会儿,吴玉便被人带来了。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一进屋瞧见陈易然,他便躬身说道:“大人。”
陈易然冷面,直接指了指林婉儿,说道:“林婉儿死了,你有必要知道。”
“你说什么?婉儿怎么会死?”吴玉一脸不敢相信随即竟悲痛地倒退了几步。
而从头到尾,陈易然都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看着吴玉扑在尸体上,痛哭出声。
直到后来,陈易然才叫人将吴玉带下去,随即他自己则去了神捕司的书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而阿朝和阿夕则守在门外。
“你说老大把自己关在书房几个时辰,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阿朝有些担忧。
而阿夕却是一点也不奇怪,对于陈易然的行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从前遇到比较复杂的案子时,陈易然也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等到他走出屋子时,那也便就是案情得到最终结果的时候。
而阿夕和阿朝一直守在门外,直到太阳落山月亮高挂,陈易然才终于打开了门。
阿朝往屋子里一瞧,却是满地的纸因为风的吹拂在飘动。
“老大,怎么样?想到什么了没有?”阿朝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却见陈易然嘴角微扬,笑得有些渗人。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从明天开始,阿夕你每日暗地里跟着吴玉,尤其是发现他出门的话,就更要紧跟,切莫要让他发现了。”
虽不知其用意,阿夕还是点头应道:“是,老大。”
“老大,你就告诉我和阿夕,凶手到底是谁?你这样只说一半什么的,真的很吊人胃口。”
陈易然直接一掌拍向阿朝,说道:“我就是故意吊你胃口的,好好去办你的事,不出两日,凶手一定会出现,等着好了。”
看了眼屋外,见天已大黑,陈易然连忙往外走,随口说道:“我先回去了。”
阿朝和阿夕对着陈易然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双双摇头。
陈易然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府,原以为言蹊已经睡下了,没想到屋子里的烛火还是亮着你的。
站在屋外的他,心头一暖。从来没有人这样等过他,以前他要是不回来或是晚归的话,他的屋子都是黑压压一片,没有一点亮光。
而此刻,却有一个他喜欢的姑娘在等着他回家,这样的感觉真好。
“兹……”陈易然推开门,走进屋,一眼便瞧见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言蹊,他走近她,轻叹一声,随即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言蹊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瞧见了陈易然,便睁开眼睛说道:“你回来了?我不小心睡着了。”
陈易然将言蹊抱到**榻上,轻声说道:“我回来了,你继续睡。”
言蹊本就困得很,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陈易然帮她盖好被子,随即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漱。
小半会儿,陈易然洗漱好也上了**榻,与言蹊并头躺着,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而言蹊闻着自己熟悉的味道,也自觉地往温暖的怀里凑了凑。
听着言蹊的呼吸声,陈易然也缓缓闭上眼睛,原以为睡不着的,却很快便睡熟了,一觉到大天亮。
言蹊早早地起**去准备了吃的,陈易然醒来洗漱完去膳厅正好赶上用早膳。
饭桌上只有陈夫人,言蹊还有陈易然三个人,陈毅将军临时被召进皇宫去了。
“易然啊,你这才刚成亲,怎么每天都这么晚回来?”陈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说道。
“娘,最近神捕司比较忙,所以才会来不及回来吃饭,你就别生气了。”
“我可是没有生气,只是你这样做实在有些对不住言蹊,她才刚来将军府,你这做相公的便见不到人影。”
言蹊一听陈夫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打起精神。
都说婆媳关系最难相处,言蹊其实在将军府里最怕的就是陈夫人了,虽然平日里面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