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讶异,接她的话说道:“你好像说得有些道理,的确是这样,你们大梁国的君主一向多疑,最恨通敌叛国之人,降者自然也是他厌恨之人,就算我不杀他们,你们大梁国的君主说不定早就派了他的禁军来将他们全都给屠杀掉。”
“伍玄墨,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了会放过他们的!”太过愤怒,谢玉几乎是咆哮的,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她整个人气的发颤,她终究是太过年轻才会相信伍玄墨,才会相信他还有一点点良知。
“生气了?呵,玉儿,生气可不好,女人生气会变老。我可不希望我的玉儿变得满脸皱纹。”
谢玉愤恨地瞪着他,出声说道:“朱祁阳呢?你把他关在哪里?”她得去见他一面,不当面确认朱祁阳有没有受伤,她根本就放心不下。
“哦?”伍玄墨语调微扬,调笑般应道,“看来这个叫做朱祁阳的人对你很重要,也对,他差点就成了你的夫婿。你想见他也可以,我现在便带你去见他,只不过见完以后,我可不希望在你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我绝不允许我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谢玉不由在心底冷笑,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他伍玄墨。
伍玄墨倒是言而有信,直接带了谢玉去关押朱祁阳的屋子。
漆黑的地牢,只有晕黄微弱的烛光,谢玉才走进来便感觉到骨头都在发冷。
耳旁传来鞭子击打的沉闷声,这种声音太过熟悉了,许多年前,萧景焱也拿鞭子抽了她一顿。
只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瞧见的情状,眼眶酸楚的厉害,眼泪直接便砸落在地了。
好端端的人啊,被绑在木柱子上,身上满是血迹斑斑,伤痕遍布,交织缠绕在一起的鞭痕,深得,浅的,鲜红的血直往外冒。
“啊……”谢玉尖叫出声,提步便往前冲去,她要抓住那个黑衣人的手,她不要让这个人在打朱祁阳了。她哭着喊着,可却根本抢不到,没两下便被挣脱开来,那人手中的鞭子直接打在了朱祁阳的身上。
本是痛晕过去的朱祁阳又被痛醒了,他睁开眼睛望向谢玉,眼底涌出惊喜随即便又是担忧,这个傻丫头怎么来这里了,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此刻的他一定很狼狈不堪,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要她瞧见这样的自己。
他想要出声喊她的名字,可喉咙哑地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舌头也因为一直忍着痛被自己给咬伤了。
“啪。”只一瞬间,谢玉便横身挡在了朱祁阳的跟前,那一鞭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用了十分的力,痛得她直冒冷汗。
“祁阳,你怎么样?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直摸着朱祁阳的脸,流着眼泪重复同样的话。
她害怕,害怕朱祁阳会像老刘子一样永远离开。
朱祁阳对着谢玉笑了笑,用眼神安抚她,他没事,他不会死,他还没有同她拜堂,怎么舍得死呢。
远处的伍玄墨冷眼瞧着这一切,怒上心头,沉声对执鞭的人大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接着打!”
持鞭的小斯很是苦恼,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连同这个女人一起打啊,将军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猜啊。
“将军,那这位姑娘可要一起?”他弱弱地问道。
伍玄墨双眼睁得老大,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手下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不知道把她给拖走啊!”
小斯觉得自己的耳朵几乎都要被震破了,连忙走到谢玉的跟前,伸手去拽她。可是谢玉用尽全力抓住木架,怎么也不肯松开。
伍玄墨抬步走到谢玉的跟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施了力,谢玉疼得不得不松开。
他硬拽着谢玉,将她甩在了身后,冷眼瞥了眼满脸是伤的朱祁阳,心道还真是生的一身傲骨,打成这样半条命都丢了也不愿意臣服。
“伍玄墨,你放了他,你放了他。”她怕了,真的怕了这个叫伍玄墨的男人,她害怕伍玄墨会杀了朱祁阳,真的害怕,她颤抖着近乎哀求着。
可这越发刺激了伍玄墨,他嘴角带笑地望着谢玉说道:“玉儿,你这是在求我么?可我真不愿意瞧见你这样,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我以为你不会哭,可你却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还真是让人嫉妒。”说完,动作迅速地直接从小斯手里抢过鞭子,直接就往朱祁阳身上打去。
速度太快,以至于谢玉回过神,朱祁阳已然受重伤嘴角流血。
“伍玄墨,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他!是不是一命抵一命,如果你想要他的命,那就直接把我给杀了!”她的声音嘶哑,咳嗽地厉害。
“玉儿,你以为你威胁的了我么?我伍玄墨杀人从来不看人脸色,你以为你可以成为例外么?”伍玄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一点也不喜欢被一个女人给威胁的感觉,他就不相信谢玉真的会用命来换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的命。女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又怎么可能会舍弃自己来交换别人,他倒要看看谢玉是不是真的这般重情重义,大义凛然,随即他便对着怵在那的小斯喊道,“拿短刀来。”
那人听了立马去拿,谢玉一听以为伍玄墨要杀害朱祁阳,便站起身连忙跑到朱祁阳的面前,伸手挡住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