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运起轻功飞快的在林间穿梭,很快到达镇上,镇上没有客栈,碧溪便坐在面摊上吃了些东西,然后雇了马车前往京中,欧阳在皇宫,皇上在皇宫,她要去的目的地当然也是皇宫。
听着马蹄声,碧溪好奇之下向外面探望,离开四年,陈国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只是京中的难民似乎变少了,因为难民少了,所以施粥的粥棚也少了,街上能看到男人们聚在一起聊天,穿着朴素,头发简单的盘在头顶,用木簪固定。
很快便到了京中,碧溪找了客栈歇息,陈国的客栈都提供沐浴和膳食,碧溪让小二将屋内浴桶刷干净,然后打来热水,六桶热水倒进去,碧溪给了小二赏钱,让他退下。
终于可以好好泡澡了,碧溪眯着眼睛将头靠在木桶边缘。
“哎,睡着啦?”
碧溪听到有人说话,而且听着声音,似乎此人就在自己身边,虽然暗笑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她还是睁开了眼睛。碧溪眨眨眼,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碧溪只觉得脑子一阵疼痛,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任少白,会是在这样的情景。
“你怎么在这?”,她都离开好几年了,为什么一回来就能碰到他,这也太巧了。
“感应到你在此,我便来打招呼了。”说话间任少白离开,再进来时,手里端着托盘,还拎着一瓶酒,碧溪想着,看上去倒像是要给她接风洗尘,只是这菜有点太少了。
“不是去了隋国吗,怎么又回来了?”他冥想时有看到过碧溪,知道她已经结婚生子,还知道她现在是一名调香师,只是偶然看到,他并未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他又偶然看到她来到这间客栈,好奇之下,他便赶了过来,毕竟这些年与他有交情的人不多,而碧溪能算上一个。
“我来找人。”若不是心中挂念欧阳,她又怎么会回到这里,这里有她最沉痛的回忆,她讨厌这里,恨不得将此处夷为平地。
任少白笑笑,此时碧溪脸上划过思念、担忧等神情,能让她露出如此神情的,除了她的夫君,想不出还有旁人。
任少白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喝了,一杯放到对面。碧溪知道他这是邀请自己一起用膳,不大情愿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在脑海的盘桓,对于任少白,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忌惮。
任少白平时不大吃食物,这会儿尝到美食的滋味,竟然有些把持不住,直接将盘里的肉吃了个精光,然后喊来小二,让他们再送牛羊肉上来。
碧溪无语的看着眼前犹如饿狼一般的人,他是多久没吃东西,怎么吃相如此难看,她又不会跟他抢,他吃那么快干什么?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任少白“滋溜”一声,将小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已经喝了好几杯,这会脸上已经有了红晕,红晕浮在白皙的脸上,看着竟然觉得这红晕似乎要飘出来一般,任少白的酒量不大,这会他已经有了醉意。
“我得去皇宫,探听我夫君的下落。”这些天,欧阳连书信也没寄一封,碧溪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并非担心他遇到生命危险,而是担心他被软禁,若是被软禁,他身上的香和药便派不上用场,而他不会武功,强行闯出皇宫的可能性不大。
任少白继续喝酒,嘴里念叨着“好酒、好酒”,没过一会便醉倒了。碧溪推醒他,扶着他躺到榻上休息,她坐在桌前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安份的待到天黑,任少白已经酒醒,听说碧溪要去皇宫,嚷嚷着要去见识见识,碧溪让他闻闻身上的味道,一身酒味,就算轻功了得,也会因为气味被人发现。任少白便让碧溪去买身衣裳给他,他想换身衣裳跟着她出门。
“为什么帮我?”她不解。
任少白无谓的笑笑:“见你受苦,于心不忍。”
后宫守卫森严,碧溪却如入无人之境,中宫富丽堂皇,宫殿外每隔几步就有宫女或者太监把守,廊下高悬红灯笼,将刷满红漆的宫殿衬托的更加红艳。俩人来到屋顶上,掀开琉璃瓦,划开油毡,殿里皇后侧躺,几名宫女分别在为她捏肩、捏脚、捶腿、涂丹蔻,碧溪默默感叹,皇后就是会享受,就算休息也要这么多人伺候。
这时一名宫女走进来,轻声道:“娘娘,太和宫那位殁了。”,宫女看上去较年长,说话做事也比较老练。
皇后冷哼一声道:“还有谁反对?”,说完挥挥手,宫女们便弓着身子退到一边。
“娘娘雷霆手段,各宫嫔妃已然没了声息。”宫女规矩的站着,只有嘴巴微微动弹。看到她,碧溪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本宫能抬她们上去,自然能拉她们下来,胆敢阻挠本宫,活的不耐烦了。”皇后抬起戴满金义甲的手,立马有太监弓着身子迎来,皇上一手搭在太监抬起的胳膊上,一手指着外面的夜色道:“茫茫夜色,越发显得宫中寂静,打发她们去冷宫住着,人多也热闹些。”
宫女福身退下,皇后挥手,宫女们相继离开。看样子皇后是准备就寝了,可是一个男人从床幔里走出来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你别来吗?”皇后撒娇似的伸手推男子,按照年纪推算,皇后应该有四十多岁,可是这名男子看上去还十分年轻。
“我太想你了——”男子拉着皇后的手轻声说道。皇后满脸娇羞,拉着男子回到红木雕栏大床上。“我托你办的事有眉目了吗?”,男子声音温柔,仿佛带着水,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