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我们是独孤家的少爷,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纺布这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吗,你们混账!”长顺气呼呼的踹门,在牢里关了那么久,早憋的一肚子火,如今出来了,还不好好的泻火,既然郡主不让他们好过,那就大家都别想好过,他堂堂男儿,还能被一个女人制服不成!
“少爷,纺布可以磨练人的心性,郡主也是为了少爷们好。郡主说了,不劳者不得食,如果您再不纺布,今日的午膳您就吃不上了,还是赶紧开始纺布吧。”护卫劝解道。
长顺看着护卫,冷哼道:“你们这群护卫都能领钱不干事,凭什么要我们纺布?”,护卫是独孤跋请来保护郡主的,每月都有固定的月钱,但是做的事情却很少。
护卫哭丧着脸说道:“少爷,您以为纺车是谁造的,我们每日采桑叶养蚕容易吗?”
长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护卫,他只知道碧溪让护卫训练士兵,怎么她现在竟然让护卫养蚕?真是可恶,他们是男人,养蚕纺布这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吗?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鬼地方,我要告诉母亲,郡主在折磨我们——”长顺拔腿就要走,护卫忙拉住他,劝道:“郡主府被重重包围着,谁也逃不离。”
长顺只觉得身子一软,两腿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他们当初来封地时,长辈说是让他们来学习治理封地,为什么现在他感觉自己被软禁了?
府衙附近有两条街,虽然不及京城繁华,但也是什么都不缺,虽然商贾地位低下,但是从文帝颁布的指令中可以看出,他还是想提高商人地位,促进商业发展。
想让一个地方繁荣起来,光靠普通百姓是不够的。必须靠商人带动,碧溪写了一份奏折,请求皇上同意她赦免当地商业赋税,以增加商人间的互通有无。皇上看到奏折时。想起当初他也有过这样的提议,可是大臣们强烈反对,甚至反问他,大家都从商,谁来种田?
轻轻叹了口气。皇上写下朱批:都从商,谁种田?
五月中旬,独孤家的少爷们已经熟练掌握了织布技巧,虽然他们偷懒,织出来的布不好看,但是勉强也够一尺了,这是他们的劳动成果,碧溪将布收好,同时消去他们损坏公物欠下的债。
本以为织完布就能重获自由,谁知碧溪却请来几位先生。分别教授儒学,礼仪,算术,教学的时候他们聚在厅里,盘膝坐于蒲团,矮桌上放着书本和应该不难,该背的文章他们都背诵过。可是教学的先生偏偏不是让他们背书,而是直接让他们做文章,论述孔子的思想。让他们评论,孔子的思想哪里好,哪里不好。
清扬听了先生的话,俩个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大叫道:“孔子思想博大精深,个人理解也不相同,我等如何评论?”
先生却说:“只要有理,写出自己的想法又有何妨?你这么激动,是不是不懂孔子的思想?”
清扬瘪瘪嘴坐下,喃喃道:谁说我不懂了。扭头看了看。厅里护卫有几十个,个个都配着刀,一脸阴狠的盯着他们。清扬被他们盯的发毛,赶紧低下头写字。
众人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碧溪已经带着客卿们来到泄洪的乡里,百姓们见到郡主驾到,自然跪拜一地,他们自小到大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连县官都没见过,没想到因为泄洪,不但见到了县官,还见到了郡主,郡主那是多大的官啊,皇亲国戚,过问他们的生活,还亲自来陪他们度过难关,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他们在客卿们的督促下,已经将房屋建到了高处,距离河道比较远,就算再多洪水,也不会淹到他们家中。在百姓家中住了几日,天开始下雨,好在众人已经知道将要下暴雨,家中屯了不少粮食蔬菜,碧溪坐在桌边,与欧阳一同喝茶,也不知欧阳是怎么想的,出门还带着茶叶。
“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欧阳面露浅笑。在郡主府的时候,她每日忙个不停,如今住进村民家中,倒是清闲了下来。
碧溪点点头,这里的床是用竹子做的,用两条长凳架着,这样的床,她还真的有些睡不惯。
“你别告诉我,你睡的很好。”她好歹还在乡下待过,欧阳恐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能睡的惯才怪。
俩人相视一笑,举起茶杯碰了一下,能在这里静静独处,也是一种美好。
“泄洪了,郡主,泄洪了——”县令从外面跑进来,身上满是水汽,靴子上满是泥土。碧溪与欧阳举伞出门,不少人都站在高处观看泄洪,原本浅浅的河道,因为泄洪,涨满了水,水冲击力太大,从上游带下来不少枯树枯草,靠近河岸的房子被洪水洗刷,屋子没倒下,倒是有些瓢盆被冲了出来。
见洪水并不会危及到百姓的生命安全,她便准备回屋了,雨水溅在泥土上,打湿了她的衣裳,这会儿衣摆已经满是泥渍。
“怎么有头牛!”县令叫了一声。本来都已经疏散人群,拉好警戒,以为万无一失了,谁知水里竟然出现一头水牛,一头牛可值不少钱,丢牛的人家可要心疼死了。
碧溪看向县令,问道:“怎么了,这么大的洪水,你还准备捞牛?”,在碧溪看来,牛的命自然是没有人命值钱的。可是,丢牛的那户人家不干了,顺着牛被冲走的方向,一路追下去,一边追一边喊:“老牛,你别怕,我来救你。”,看样子是十分心疼陷入洪水中的牛。
“拦着他,牛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