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坏,出去怎么能不带上我呢,等着,我去拿几件衣裳——”碧溪笑着跑进屋里,等她披着墨狐大氅出来时,已经不见欧阳踪影。
“管家!管家——”碧溪气急的大叫。委屈的直想掉泪。
“小姐,姑爷带着管家一道走了——”吴婶在一旁提醒道。
碧溪只得气闷的回屋,将欧阳摆在床头的书撕了个粉碎以泄心头之气。
十日后,欧阳归来,见欧阳毫发无损的归来,碧溪既开心又生气,可是当她看到欧阳送给她的礼物时,心中的不快立马烟消云散。
“这么大是水晶石,你怎么带回来的?”碧溪看着水晶石啧啧称奇,她只见过紫水晶手链,却没见过如此大块的紫水晶,在阳光照射下,紫水晶发出各种迷人的光彩,让人叹为观止。
“喜欢吗,特意买来送给你的。”欧阳柔声说道。
碧溪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他送的东西,她都是喜欢的,这块大水晶石,她更加喜欢。
小别胜新婚,俩人自然恩爱一番。
三四日后,再收到京城消息时,已经有刺史带兵进城,解了皇上的危机,趁大军还在京城,皇上让他们逮捕高顈在内的大臣,以及参与叛变的贵族,就连圣母庙也拆了。
“刺史都被抓了,京城都被控制了,为什么还有人救他?”碧溪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就要成功,结果却是功亏一篑。
这一年,正月里下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黄江边,一群官兵押着一群赤脚白衣的犯人,一排站二十人,官兵将他们压倒在地,举起大刀,白雪上挥洒了冒着热气的红血。一排又一排。被牵连的大臣足有上千人,世家大族被牵连的人数更多,但是皇上不准备杀他们,杀大臣是恨他们不忠。而那些世家大族的人,杀他们实在不解恨,他要让他们受尽屈辱,让他们尝尽生活的艰辛,让他们成为最下等的贱民——。
碧溪躺在床榻上发呆。欧阳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自从她得知独孤一族被贬入宫中为奴,便开始发烧,如今已经烧了三天,吃了许多药,却不见退烧。
“男为內监,女为宫女,他们是皇后的亲外甥,皇上竟然把他们——”碧溪流下泪来。那些弟弟妹妹,她见过面的并不多,可是当她听说他们的下场,还是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事已至此,别伤心了。”欧阳轻声安慰道。
春暖花开时,朝廷“肃清”了绝大多数太子、党,包括大臣、贵族在内的所有人,该杀的杀,该罚的罚,太子也被废了。如今再也没有人支持太子和嘉王,皇上又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心里十分高兴,因为权利又回来了。
接下来他开始选太子。其中一位皇子在封地囤积大量兵马,皇上不喜欢他,另一位皇子已经中毒,估计活不了多久,还有一位荒银无度,依照他对佛教的笃信程度。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家,所以太子人选就落在晋王头上,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平日孝顺,从不与父母做对,哪个父母不喜欢这样乖巧的孩子呢?
晋王作为太子人选,被留在京城处理国家大事,他的一班手下,自然入朝为官,身负重职。
碧溪已经接受了起兵失败的事实,她只是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一只白鸽落在窗台,碧溪以为是信鸽,走近才发现它腿上没绑东西,只是因为经常送信,腿上还有浅浅的凹痕。
“牛牛,快来——”碧溪喊了一声。牛牛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野果,这是猴子采给他的。
“能听懂鸽子说什么吗?”碧溪问道。这鸽子显然是信鸽,而且来过这里,而这里的位置,知道的人不多。
牛牛蹲下来,将鸽子托起,轻轻抚摸它的脖子。“不怕不怕,有什么跟我说——”
鸽子“咕咕”叫着,牛牛说道:“外祖说他没事,让你们不要担心。外祖说要去凶奴找援兵,让你们不用找他。”
去凶奴找援兵?若没有这句,或许她真相信独孤跋没事。
太子、党羽被铲除,朝野上下焕然一新,晋王留在皇宫,代太子处理国家大小事——她明明让人揭发晋王,为什么皇上还愿意重用他?太子什么都没做,反而被废黜。
“夫君——”碧溪来到欧阳跟前,他正捧着书籍研读,见碧溪坐下,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要去京城。”
欧阳放下书,疑惑的问道:“京城依然危险重重,你去做什么?”
碧溪叹了口气,危险重重——只要皇上在位,就容不下独孤家的人,她无论躲在哪里都有危险。而且躲躲藏藏的生活,让她感觉十分的憋闷,她不喜欢这种生活。
“我必须去。”
欧阳便让管家备马,俩人各自收拾了衣裳,带着孩子上了马车。山间的路不好走,尽管时常清理树根,还是坑坑洼洼的一片,下人们在后面推了好一段路,才渐渐走上宽敞的大道。
碧溪抱着女儿轻轻的哄着,女儿已经会说话,但是她更喜欢傻乐,她让碧溪想起大女儿,自从被陶晶带走,就再也没听过关于她的消息。
到了京城,碧溪和欧阳住进香行,香行很大,负责看管香料的人却很少。
“清静,香料众多,此地正适合调香,夫君,我们斗香吧?”碧溪眯眼笑的开心,拉着欧阳的手来回的晃悠,欧阳依旧是宠溺的拍拍她的头,点头应允了。
接下来,俩人开始挑选香料,按照心中所想,选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