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报没有证据，并不刊登这些文章。
反倒是小报很积极，因为有观众喜欢看，大报要节操，他们要钱。
所以吵的还是很热闹的。
让张謇都开始半信半疑。
当时在船上的时候，他还没什么疑惑，甚至真的以为是自己吟诗把龙给招了出来，没事唤什么神龙啊。
可是被舆论这么一炒，张謇突然感觉，确实太巧合了，杭州的宋皇宫，传国玺，这次的神龙，好像都能跟杨潮扯上关系。那些年就有人说是杨潮身上的龙气招来了天雷，这一次又出现这种说法，让张謇也不由得有些狐疑，他是传统文人，是状元，孔夫子教导他们，敬鬼神而远之，只是让他们敬而远之，可从来没说过没有鬼神。
所以张謇怎么也划不到唯物主义行列。
“你真的有天命？有龙气？紫微星下凡？”
在客栈中，张謇拿出一份当地小报瞪着杨潮，口气很不坚定的疑道。
杨潮翻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一本正经道：“你答应我不跟潘训胡闹，我就告诉你事实。”
张謇的神色立刻就严肃起来，很认真的点点头：“可以。”
杨潮接着认真道：“事实就是，我不是什么紫微星下凡。”
张謇一愣：“完了？”
杨潮笑道：“完了。”
张謇指了指他：“你。”
杨潮叹道：“状元公，君子一言，不许反悔啊。”
张謇叹道：“不玩了，不玩了。神龙都出来了，还玩个屁。”
他难得说了一回脏话。
但还是不放心：“你真不是什么神龙下凡，天神下凡的？”
杨潮没好气道：“这种迷信也你也信，西门豹治河神的故事你该知道啊。如果我是什么神龙，什么紫微星的话，我犯得着费力巴哈的来川江视察水利，要投巨资整理河道，我不会施个法术，把那河道加宽，挖深？”
张謇还是好奇的盯着杨潮，看的杨潮都有些不自在了。
“显灵了，显灵了！”
曾弘慌慌张张的跑进客栈。
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天，张謇被惊吓到了，腿上没劲，需要休养。
只见曾弘急匆匆跑进杨潮的屋子，见到两人都在，面红耳赤的，立刻就嚷嚷起来。
“一夜，一夜间，川江三百里，所有险滩上的大石都不见了。”
张謇跟杨潮面面相觑。
然后对曾弘道：“曾先生你别急，慢慢说。”
曾弘喘匀了气：“是这样的，外面盛传，三峡水稳，过去江面上的所有大石头，全都不见了，很多险滩现在都不需要拉纤了。水流平稳了下来。我不信，就去看了看，最近的一处险滩，确实不见了。礁石全都不见了，河底好像也深了。您二老说，这不是神龙显灵，这是什么？”
张謇不由看向杨潮，好像杨潮昨夜说如果他是那什么神神怪怪的话，就施个法术，把河底凿穿，一夜过后，几百里川江就没有礁石了？这其中没有什么联系？
魏征夜斩龙王，包黑子夜游地府，这些神神怪怪的故事张謇还是知道的。
至于杨潮不承认，好像说的还很真诚，这很好解释啊，魏征是天上判官，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啊，梦中归位才斩了龙王。
杨潮也不知道自己是天帝下凡，只是白天发下宏愿，晚上元神出窍就把这些事给办了。
想着想着，张謇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又看向了杨潮，想找一个答案。
杨潮瞪了他一眼：“别看我，这不是显灵，这是见鬼了！”
“不敢胡说！”
张謇忙喊道，见鬼，见什么鬼？杨潮说要凿河，一夜就凿通了，他说见鬼，呸呸呸。
至此张謇这个老夫子，确实被杨潮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