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寿宴时和夏之然闹得不甚愉快,老夫人除了宫门口便称身子不舒服,对夏莫然也是冷冷淡淡的。冯嫣看着情况不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乖巧地带着秋儿坐上了夏玉然来时的那辆马车。
夏莫然因为宇文谨接了圣旨的事,心里狂躁,对老夫人也不去理论,神情比她还要冷淡。
回到夏府,时间已然不早,便自发地散了。
芝雪怕主子在皇宫里吃不饱,一大早就洗了粳米、莲子、红枣、山药和燕窝,在灶上用文火炖着,等她们回来时,粥已经炖得又香又糯了。
她端了几碗粳米粥过来,看到芝玉和芝晴正忧心忡忡地在主子门口盘桓,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芝晴看了一眼芝玉,欲言又止。
芝玉却认为没啥好隐瞒的,反正芝雪等伺候着秀,迟早会知道。“秀不高兴,因为寿宴时,皇上把西宁郡主指给了七王爷。”
七王爷本就早过了娶妻的年龄了,指婚也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西宁郡主个性实在让人无法恭维,不那么适合而已。芝雪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了,皱着眉问道:“这跟秀有什么关系?”
芝玉见她完事不知的模样,暗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秀喜欢了七王爷多年,可惜七王爷一直把她拒之于门外,七王爷不娶妻便罢,如今下了圣旨,这西宁郡主不娶也得娶了,当然心里不高兴。”
芝雪一直不知道这回事,咋一听,惊呆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房里“哐”一声,似有什么重物坠地,四人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尊卑,合力撞开门闯了进去。
可一进去,芝晴和芝雪傻眼了,哪还有夏莫然的人?
芝玉却是知道房中有密道的,只不过她也从来没进去过,又涉及八皇子宇文哲,于是眸光一闪,打哈哈道:“秀定是去找七王爷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夏莫然单独出去也不知多少回了,且她随身携带了解毒圣手留下的许多毒药,关键时刻也能唤出三藏帮忙,芝玉倒也不十分担心。
芝晴芝雪哪有想不透房中的猫腻的,但她们已经决定要效忠秀了,秀不让她们知晓,她们也不便过多打听。
于是芝雪和芝玉都回去休息了,留下芝晴去了耳房值夜。
没过多久,位于穆兴街上的七王府热闹开了。
七王府被北辰弘等人用天雷弹炸了之后,慕容管家火速召集了几百名工匠,日夜开工,赶在夏至之前修缮好了王府,自己却借着养伤的名义,赖在别院,享受陆嬷嬷的贴身照顾。
宇文谨刚回府,冥七急急地赶上来了:“爷,阴公子吵着要回太阴山去,已经绝食一天了。”
冥衣卫是虽是白升一手成立的,但宇文谨只要有时间便陪着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成长,所以七王府虽有侍卫五百名,实际冥衣卫才是宇文谨的亲卫。
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冥衣卫都知道,主子虽看着冷清冷心,但太阴山的璇玑道长及师兄弟们,主子把他们当亲人一般看待。
所以阴无迹在牢中大吵大闹,绝食上吊,各种花样耍尽,冥七哼都不敢哼一声,还万分焦急,就怕饿坏了这位祖宗。
宇文谨听说了,面色极冷,心中却一松,他这二位二师兄自从婉蓉去世后,行事越来越古怪,一年四季都沉浸在梦幻中,给太阴山及他遇上的人带来了数不尽的麻烦,如今要回太阴山也好,至少璇玑道长能约束着他些。
于是他吩咐冥七道:“明天一早你和冥六亲自送他回去!”
冥六领命离开,宇文谨脚步不停地往书房走去。
房屋虽然已经修缮好了,但宇文谨一向挑剔,被炸掉的桌椅案几、茶杯器皿等,还要慢慢采买,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吃住都在书房,那里算是保存得比较完好的。
洛寒亲自去泡了杯茶来,看到主子正在翻看浒城传来的密信。
密信上说五皇子宇文钦趁着监工的便利,大批收买浒城周围官员,并自讨腰包广开粮仓,施恩于受难的百姓,现在浒城周围方圆百里,都把他当成了上苍派来的活菩萨,极尽推崇与爱戴。
果然是等不住了么?
宇文谨眼睛微眯,心中已起了淡淡的杀机。
宇文钦明明是皇叔,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太子身边伏低做小,可见忍功非同一般。至于今晚皇帝把郦太傅的女儿赐婚给他的事,定是早有所觉,这才毫无顾忌地开始结党营私,甚至施恩于百姓,为争储做准备。
还有那严家的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又与玉家扯上了关系,这朝堂上的水果真被宇文奎搅得越来越混了。
“冥二有没有消息回来?”宇文谨问道。
洛寒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回道:“他一直在追捕燕回的探子,可那探子竟神通的很,冥二追了他快两个月了,至今连他一根毛发都没扯下来,如今还在赤夷荒宁一带较着劲。”
宇文谨想了想说道:“看来对方故意在跟他绕圈子,把他困在赤夷。你立马飞鸽传书于他,让他留一部分人在赤夷王庭附近,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他和其他人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把宇文钦和严家那小子阻杀在回皇城的路上。”
一瞬间,戾气爆发,眼中的寒意让洛寒都不仅瑟缩了一下。
“是,属下马上就传信于他。”他回道,并走了出去。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宇文谨,他开始翻看其他地方的密报。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