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寿宴时,宇文奎赐婚,宇文谨竟然一声不吭地接受了,从那刻起,他就被夏莫然贴上了叛徒、贪图女色的标签。
此刻被他钳制着往书房走去,夏莫然气急,大叫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宇文谨向来冷肃内敛,闻言低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进了书房,把她往窗前的贵妃椅上一按,自己往旁边走去。
夏莫然懵了,唯一的反应就是他在找算盘,要跟自己清算被她今夜毁坏的财产损失。
她脖子一梗,傲然地往窗外看去。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休想让我赔钱!
没想到宇文谨只是找了一张椅子,搬过来坐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莫然皱着眉头问道,有时候真是讨厌他闷葫芦般的性格啊,让她灰常想扁他!
“难道你忘了本王的手被你弄伤了?”宇文谨淡淡地说道,“天色已晚,府医早已入睡了,不方便叫醒他,只能麻烦你帮本王包扎一下了。”
这样的说辞,让送伤药、布巾等物进来的冥一,华丽丽地被雷到了,暗叹主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什么叫不方便叫醒府医?人家张大夫可是白天续黑夜地待命。再说,不就是小小的的擦伤么?他们冥衣卫再不济,这点子包扎的本领还是有的吧?
冥一把东西放到贵妃椅边上的懈上,人却死皮赖脸地不走,想观察一下后续发展,好筹谋筹谋以后该多多讨好夏府四秀,还是面前的云安山女妖。
宇文谨似有所觉,只冷冷地朝他投去一瞥,差点把冥一吓尿了,他哆嗦着道:“属下刚刚方便了,还没洗手,不耽误你们了,爷您慢慢来。”
宇文谨一听,本来严峻的脸,黑了,他身边到底是一群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因为冥一的一句口误,夏莫然死活不肯碰懈上的东西。
宇文谨拿起一瓶伤药,不由分说塞到她手中,语带命令地说道:“包扎!”
掌权多年的威仪,竟让夏莫然一时也被震慑住了,乖乖地帮他包扎起来。
宇文谨的伤口对于学武者来说不深,但鹰爪上四个爪子非常尖利,他徒手抓上去,导致掌心许多皮肉都翻转了过来,看起来非常狰狞,要先把伤药洒在上面,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把外翻的皮肉翻回去,再用布条饶几圈扎紧,比较费时。
看着她低头为自己处理伤口时认真的模样,宇文谨心念一动,她眉眼精致,并无时下千金秀的娇柔做作,一嗔一怒都是本心最真实的反应。
曾经也有一个女子如她一般叫人莫可奈何。
“孙秀寒毒发作时,你曾给过本王一粒解毒丸,本王之前所中的绿鸢之毒也是靠那颗解毒丸救回一命的吧?”他问道。
“是!”正认真包扎的女子头也不抬地回道。
“本王能问那颗解毒丸从何而来吗?”宇文谨盯着她的耳根处,继续问道,那里有一粒很小的红痣,“或者本王能知道那解毒丸的配方吗?”
“不能!”夏莫然想也不想地回绝,“这可是我保命赚钱的资本,你不知道夺人家财路就像撬人家墙角那么可恶吗?”
真够伶牙俐齿的,宇文谨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自己的右手,药已经上好了,她正在包扎。“两年前在青城,夏家四秀夏莫然中了绿鸢之毒,也是你救的?”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
直到宇文谨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时,夏莫然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身子向后,舒畅地靠在椅背上,懒懒地盯着他道:“是我的解毒丸救了她一命,但是解毒圣手给她的,与我无关。”
又是试探么?
夏莫然有时候感觉他根本就知道了她的两个身份,可他每次还是乐此不疲地试探她,有意思么?真不知道他在别扭个什么劲,还不如直接问她:“你和夏家四秀是不是同一个人?”那她肯定向他坦白。
对夏莫然千方百计地拒之千里之外,对萨莫儿又搞搞小暧、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夏莫然撇了撇嘴,讥讽道:“你是不是接下来要问我,和解毒圣手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有解毒丸?”
宇文谨听罢哼了一声,也如她之前一般不答话,举起右手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包扎得很好,太医也未必包扎得如此美观,甚至在结尾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夏莫然对他装逼的样子不以为然,压低嗓音咕哝了一句:“幸好没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隐饫乳芰荷系内ひ簧畋聿怀堋9搅梗你那是咕哝吗?我都听见了。
此刻三更都过了,夏莫然打了个哈欠,意兴珊阑地站起身。
“王爷若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谢谢你赠送的宝物。”她没啥诚意地说道。
发泄了一通,她心情好了不少,至于赐婚那回事,两人不约而同没有提及。
陈西宁太过跋扈,反正她不会让她如意嫁进七王府就是,夏莫然想道。
她要走,宇文谨也没有留,天色的确不早了,五更上朝,四更他就要开始准备了。
只不过夏莫然还没有走出房门,便与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其中一人她认得,正是此前在别院还看到过的陆嬷嬷,跟她一起同来的老头就不认识了。他约莫六十几岁的样子,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了,但看起来精神矍铄,目光锐利,一见到夏莫然便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个遍,一副十分挑剔的模样。
“王爷!”陆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