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眼中泛过冷意,不能拿她如何,就用这种羞辱人的法子对付她也畅快么?不过她们怎么就肯定自己会输?
“这凤头簪做工当真精妙,玲玲,莫非你是奔着郡主这彩头来的?”与郦玲玲交好的魏家大秀魏静说道,她哥哥是宇文铎麾下西峰营的总兵。
郦玲玲得父亲郦太傅的亲自教导,文采谋略自是不差的,不过颜色上差了孙素雅一筹,这才失了第一才女的名头。
她矜持一笑:“魏姐姐可不能因为与我交好,便随便抬举我,禹陵谁人不知丞相府的孙秀容貌、文采皆是第一,今天的彩头也该是她得才对。”
众多秀纷纷称是。
孙素雅见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头埋得更低了。
红夙倒没有主子那般顾虑,秀本就十分出色,连老爷都遗憾她错生了女儿身,自然不是其她女子可以望其项背的,尤其是夏家的四秀,夏莫然。
夏莫然勾唇一笑,并不把众人的异样目光放在心里,什么样的主子**初什么样的下人,孙素雅看着再婉柔良善,她那个丫头却露出了最大的破绽。她施施然地端起茶杯,细细品尝起来,神情悠然自得。
有秀忆起寿宴上,夏莫然出尽风头的变花舞蹈,倒也不去起那个哄,人生无常,一山更比一山高,切莫夜郎自大,没得闹了笑话。
“好,那我们今晚就先来一轮。”陈西宁笑道,并让梨香带着其她婢女,给每人发纸、笔等物。“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可要多多包涵才是。”
拿了纸,有人似早有准备,已迫不及待地写了起来。这样子的诗会,可是专门有人在附近等着的,若写的诗上乘,则会流传出去,好一点的,便会被坊间编成歌,那时候就能为自个的声誉添上一笔色彩,于将来的择婚上也大有益处。
穆铭烟拿到纸也开始写了起来,在南方宅子里,祖母见她整日无事可做,便给她延请了当地有名的女西席,所以写诗作词一类的,对她而言没什么难度。
不过刚写了一个字,她便停了笔,有些担忧地看着夏莫然:“四妹妹……”
夏莫然猜她是想到自己文采不行的名声了,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我想想再写,铭烟你先写吧,横竖我拿不了第一,也不该最后才是。”
吹牛!方诗如和红夙纷纷在心底嗤道,并不相信她,尤其是红夙,对方在她眼中只比目不识睹上一点,因此瞪大了眼监视夏莫然,就怕她作弊,找人代写一首。
夏莫然面上当真不显一点焦色,甚至悠哉地拿了桌上的苹果过来啃了起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十分突兀。
不一会儿,芝雪悄然回来了。
孙素雅正好写完了诗,对着字吹干了墨迹,让红夙交给梨香,却指着芝雪对着夏莫然笑道:“刚才这位姑娘是去出恭的么?我素来身体不好,落霞寺竟是第一次来,也不识得什么地方,若方便的话,不知可否请她带我去一下恭房,免得走错了地方,闹了笑话。”
她是怕芝雪是给自己找写手去的么?夏莫然挑眉,这次十分爽快地说道:“芝雪你就陪孙秀走一趟吧。”
孙素雅谢着出恭去了,只一会儿,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