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宁心不在焉地和旁人聊着天,目光却始终不离梨香的手。自己的未婚夫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旁人,对自己的丫头喊打喊杀,并逼迫着送走,她焉能不恨?
孙素雅时不时捂着胸口低咳一阵,显得弱不禁风的样子,急得红夙一刻不停地关注着她。
最后第二张诗作敲是孔书云的,孔大人是兵部哥也是武官,从小耳濡目染,孔书云个性率直,喜欢舞刀弄枪,琴棋书画、女工针黹方面并不十分擅长,因此她写的诗也并不出彩,书法也平平。
婢女把孔书云的诗作贴上了板子,那里还余一个空位,是留给夏莫然的。
陈西宁目光灼灼地看着梨香拿起最后一张纸,玉培珍和其她人等也引领期盼,不过各自的目的不同罢了,就算是一直低垂着头的孙素雅也强自抬起头来观望,眸中露出意味不明的光亮来。
“七夕……”
梨香刚照着念了两个字,却被门口候着的婆子打断。
“什么事?”如此紧要关头被打断,陈西宁不悦地问道。
那婆子不禁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地答道:“刚有太子身边的侍从来找孙秀,说有急事。”
听说太子几乎把相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恨不得早日娶了孙素雅回去的才好,难道果真如话本里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众人朝孙素雅露出**的目光,引得后者脸上飞出了一道红晕,当真国色天香,美不胜收。
“恐怕太子有事,我去去就来,姐妹们先自便。”孙素雅告罪一声,带着红夙匆匆离去。
夏莫然见状脸上笑意始终不减,就算有那好事的,也窥探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就在众人不注意的空档,她和芝玉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两人均露出了然的目光来。
此时,闵心妍身怀有孕的消息应该被捅出来了,甚至全城皆知。正妃未娶进门,侧妃已珠胎暗结,呵呵,够宇文恺头疼了。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抬了闵心妍为正妃,只不过这样他心爱的孙素雅就只能屈居侧妃之位了,要么打掉闵心妍的胎儿,只不过闵贤妃和闵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宇文恺定是收到了消息,急急叫孙素雅商量对策去了,这消息来得还真够及时呢。
陈西宁的关注点从来不在太子和孙素雅身上,她见人已走远,不耐烦地吩咐梨香道:“最后一首,还不快念!”
梨香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为难的样子,这让陈西宁更加坚信夏莫然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梨香上看下看好一会儿,才念道:“七夕年年信不违,银河清浅白云微,蟾光鹊影伯劳飞。每恨蟪蛄怜婺女,几回娇妒下鸳机,今宵嘉会两依依。”
此诗一出,全撑静。
虽没有郦玲玲和孙素雅的诗惊才绝艳,却也是极好的,恐怕在座没几人能作出这样的诗,当真是夏莫然作的吗?不是传言她琴棋书画无一可行吗?
方诗如慌了,照这情景,岂不是自己要垫底?难道要举着牌子丢一次脸吗?
“这诗真是你写的?不是别人帮你?”方诗如情急之下口无遮拦问道。
芝玉气急:“方秀倒是也让人帮你写首呢?”
方诗如在夏莫然主仆三人冷然的目光下别开眼去,作诗写文章并不是没人找过写手,可那是提前得知题目的情况下,夏莫然坐在碧云斋始终没出去过,唯一出去的便是她身边的丫头,可那丫头第一次出去也是在未公布题目的情况下,第二次是跟着孙素雅出去的,总不会是孙素雅帮自己的情敌,替她作了一首吧?
所以说夏莫然作弊根本就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