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玉家别院一大早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一幕,不知是不是婢女伺候得不小心,五秀玉培珍的房中突生大火,幸得玉夫人及时发现,叫了下人来把火扑灭,这才救了玉培珍一命。
看着华丽的房间整个化为灰烬,玉颜卿气得面色铁青,他便是心疼女儿从小离了亲生母亲,对她百般纵容,这才养成她无法无天的性格,亏他还东南西北地为她张罗田产房产及奇珍异宝,生怕嫁妆薄了,嫁去婆家受委屈。
哪知父亲的苦心玉培珍根本就没感受得到,烧了房不仅不知收敛,还任性刁蛮地对玉夫人大吼道:“谁要你多管闲事救我的?我喜欢的是弘哥哥,你们都逼我嫁给严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原来严煜不日就要归家,婚期将至,昨天严家已把彩礼等物搬到了玉家别院,玉培珍看着心里难受,想到从此便跟北辰弘再无机会,这才萌生了死志。
玉夫人被她劈头盖脸地责骂,一时脸上挂不住,羞红着垂了头。
玉颜卿见状勃然大怒,扬手便向玉培珍打了个耳光,力道之大,五指红印清晰可见。
父亲从小到大都疼**她异常,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还没做出过当众打脸的事,玉培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晶莹的泪珠簌簌地往下掉,看得玉颜卿又是一阵揪心的疼。
玉夫人看着大眼瞪着小眼的这对父女,挥退了下人,打着圆场说道:“这是怎么了?父女俩跟个乌鸡眼似的。老爷,不是妾身说你,培珍从小就这性格脾气,她有口无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心理不痛快发发脾气也就过去了……”
发脾气能把房间给烧了?玉夫人不说还好,一说玉颜卿更生气,都怪他没负好教导的责任,儿子女儿全都一个德兴,上次玉培奇还不顾大局去刺杀夏莫然,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保,还连累少主费心去救他。
想到严家这个新晋的世家门槛颇高,严夫人更不是好说话的主,要不是皇帝下旨严夫人也不会让她儿子娶自己的女儿,玉颜卿狠心下肠对玉夫人道:“这几天你哪也不要去,就在别院里看着她,她吃住都和你在一起,直到大婚出嫁!”
说完玉颜卿反剪着手气鼓鼓地走了。
玉夫人看着把脸埋在手中大哭的玉培珍,目露鄙夷,这个窝囊废,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脸面哭?不过想到这原是她想看到的,不由得又得意地笑了笑,最后才愁眉苦脸地拉着玉培珍去她的房中。
玉夫人一边绞了帕子给玉培珍擦脸,一边状似苦口婆心地劝道:“培珍你也别怪你父亲,少主复国在即,他也是没办法用你的婚姻作交换,等国事稍定,你父亲一定会想办法的。”
婚姻大事又不是买卖,不成还能退货?即便北辰弘登上了帝位,她玉培珍一介嫁过人的妇人还妄想染指他的后宫不成?玉培珍任由嫡母擦脸,却疑惑道:“你说过我和弘哥哥关系最亲,他为了父亲也会接纳我的,为什么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玉夫人动作的手便是一顿,她嫁进玉家二十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成日挂心别的女人,她能不心痛心恨么?
玉培珍的确是她怂恿着去喜欢北辰弘的,不断地鼓励她,引导着她醉心于未来的后位。殊不知那位置是那么好得的么?孙家之女是北辰皇族命定的皇后,这代孙丞相又是狡猾如狐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后位这个囊中之物?玉培珍如愿以偿便罢,那她身为玉家主母也能尝尝做皇帝岳母的嚣张滋味,如若不能,那也算报复了玉翠娘,让她的女儿知道什么叫爱而不得的痛楚!
只不过玉培珍何时变得如此精明了?玉夫人正想着说些什么搪塞过去,又听她道:“哥哥当日去阻杀夏莫然也是你怂恿的,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玉夫人一惊,她怂恿玉培奇送死这件事做得很隐晦,连见多了风浪的玉颜卿都没有疑心于她,玉培珍怎么会知道?
于是她换了副哀色,凄楚地说道:“培珍,如何是我怂恿培奇去送死呢?你也知道这么些年我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早就把你们兄妹俩当成亲生的孩子了,若你们出了事,我下半辈子依靠谁?”
说到子嗣问题,玉夫人又是一阵愤恨,玉颜卿她的好夫君,未娶她之前就与玉翠娘这个贱人搞在了一起,并且对她为了北辰族的复国大业牺牲那么大十分感动,不仅满心满眼只有她,还为了她生的两个贱种,不允许自己生养,就怕自己生下嫡子会影响两个贱种的前程,也怕有了亲生孩子,自己对两个贱种不好。
可是自己愤怒不平又如何?她人已经嫁过来了,男人不配合,她一个人再能干也生不出个屁呀!
所以她不甘心,表面上对寄在名下的玉培奇和玉培珍十分疼爱,实际却对他们疏于管教,玉培奇冲动纨绔,至今无所建树,仍不能进入复**的上层,玉培珍任性刁蛮,对亲母玉翠娘深恶痛绝,对少主北辰弘心怀执念,每每弄得玉颜卿和孙丞相因子女不和而心生隔阂。
玉培珍盯着嫡母真诚的表情仔细估量了半天,暗想她所言非虚,这才转过头去,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就好,我娘说了,我哥是玉家唯一的长子嫡孙,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当以修身养性为重,不可再做鲁莽之事。”
她道玉培珍怎么会变精明了,原来是玉翠娘教的,果然母女还是母女,自己养育了十几年还是比不上血缘亲情。玉夫人恨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