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非礼勿视,可看见如此接地气的宇文谨,雅月公主还是瞪大了眼睛,嘴里不受控制地讲了起来:“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感觉到凌厉的目光,她心头一震,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起来,七王爷既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衣食父母,绝不能惹恼了他,否则她和母妃很难善终。
她话锋一转:“我怀疑各部族带人包围王庭是障眼法。”
宇文谨手上的动作便顿了顿。
他此次只带了二十几个冥衣卫,老夷王恐怕一早就收到消息了,否则各部族不可能这么凑巧都带了本族最骁勇善战的精锐前来。
二十几个冥衣卫虽然都是精英,但双拳难敌四周,在压倒性的人数面前,二十几人就显得不够瞧了,老夷王显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想用这二万多人把他困死在王庭中。
若这些都是障眼法……
宇文谨不由得向雅月公主看去,他在赤夷的人各自为政,平时并无接触,彼此都不知道,雅月公主也当不知道才是,老夷王的打算她该早就通知自己才是,拖到王庭被围才说出来,难道她料定自己并不惧?
雅月公主见他直勾勾地看向自己,虽然试探怀疑的成分居多,但还是心跳如擂鼓,好不容才抑制住心底的悸动,继续说道:“我虽只与皇上见过一面,但十分肯定他是个深谋远虑且疑心病非常重的人,王爷的能力有目共睹,他想除去您,我并不认为他会把所有的砝码都加诸在父王身上。”
换句话说,宇文奎城府极深,他动不了宇文谨时,选择卑微地委曲求全,甚至把属于自己的皇权拱手想让也在所不惜,用傀儡帝的形象换取以后的机会。
宇文谨在禹陵的根基颇深,宇文奎没把握一击必中,于是极力推动宇文谨出使赤夷,想借着他在赤夷地貌不熟悉、资源匮乏的情况下除去。
就如雅月公主所说,宇文奎并不会把所有的砝码都加诸在老夷王身上,宇文谨既然敢只带二十几个冥衣卫就来赤夷,必定有保证自己安全的法子,宇文奎也定会想到这点,从而有别的安排也正常。
夏莫然此时才正视起雅月公主来,她既然能被宇文谨选中为他办事,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的,自己倒有点小肚鸡肠了,不该因为她喜欢宇文谨就排斥她,也不该因为她是公主就认为她无能。
于是收回自己的脚,笑看着雅月公主道:“公主生长在赤夷,肯定比我们熟悉这里的一切,不知公主有何高见。”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宇文谨目光里便露出赞赏来,他就知道小丫头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司婉纯粹居心**,才惹得小丫头心中不快,雅月公主却是自己考察许久才选定的暗桩,对她虽没有像冥一冥二般信任,但自己还是相信她的能力的,不用自己多说,小丫头果然端正了她对雅月公主的看法。
而且他喜欢她用“我们”这个词。
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枉他活了二十几年,现在才知男女情爱的滋味,原来的认知就是那么肤浅。
雅月公主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早就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不甘心而已。失落地垂下眼眸,雅月回道:“我是被禁足的公主,知道的并不太多,但偶然跟雅格聊天时,得知王爷跟前有个非常特别的侍卫,再想到王爷的一些传闻,我斗胆猜测那个侍卫便是夏秀。”
所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来看看,宇文谨是否如传闻中那般喜欢夏秀,就连出使赤夷都要把她扮成侍卫带着。
而夏莫然和宇文谨却不约而同想到生死同心蛊。
他们当时正因为顾忌这一点,不想引起麻烦,这才让夏莫然乔装打扮的,没想到消息还是传到了赤夷。
看来他们跟前有奸细啊!
这样雅月公主所说的障眼法便有理有据多了,因为对付夏莫然总比对付宇文谨要容易得多。
雅月公主并不知道两人中了生死同心蛊的事,只以为宇文奎想要抓住夏莫然来逼迫宇文谨就范。
“我看还是要注意些好。”雅月道,并提议:“不如让夏秀乔装打扮一番躲进我那里,毕竟我还是个公主,一般人不敢乱闯,且父王一定想不到我会把她藏起来。”
宇文谨并不认为雅月公主那里安全,但她有此想法,他还是十分欣慰,因此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一些:“此事你别管了,本王自有主意。老夷王最近的注意力都在本王身上,你和你母亲趁其不备赶快离开吧,本王会派人去接应你们的,待到了禹陵再做打算。”
既然赤夷已无法再待下去,表示事情比雅月公主想象的还要严峻,她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站起身激动地说道:“难道我只能离开王庭了吗?”
她的生母是女奴,靠着楼羽王妃的颜扶持才封了丽英夫人,公主的头衔没有带给她尊荣和体面,有的只是父王想把她卖了好进一步巩固王权的出卖。
雅月对老夷王并无半丝父女之情,反而因为老夷王,丽英夫人过得十分悲苦,正是知道这点,宇文谨才选定她成为暗桩。
可她得知自己必须得离开王庭,甚至远离赤夷时,心里还是十分不好受,而且说动生母丽英夫人也并不容易。
丽英夫人做了一辈子的奴婢,对楼羽王妃有着超脱生死的愚忠。
雅月公主想到生母的固执,有些烦躁地在空地上走了两圈:“母亲她定不会同意离开的,难道我还能弃她不顾吗?”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