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闵衍魔怔了一般,三藏快速地瞄了一眼站在窗口戒备的剑客,趁机抱住夏莫然,嘴里小声地咕哝着:“姐姐我怕……”脸上挂着孩童才会有的惊惶之色,黑葡萄一般的眼眸水汪汪的,让人分毫不怀疑他是真的害怕。
剑客回身,看到的便是一男一女十分和谐地抱在一起,女的一脸微笑地拍着男的,温柔地问他:“三藏有母亲了,开不开心?”场面非常温馨。
虽然知道这无关情爱,但想到自己选定的老婆被别个男人抱住,吃尽豆腐,剑客脸黑了黑,觉的不必赫连雄的人,他现在就想杀了三藏。顺手拔了窗户上的支木就向屋中射去,当然,目标是疯狂了的闵衍。
这三藏狡猾的很,哪还有半点孝子的纯真?分明扮猪吃老虎,装着白痴的模样获取夏莫然的怜惜。
而夏莫然待他如弟弟,若那木棍打中的是他,夏莫然必定跟自己急。
他才没那么傻。
支木擦着闵衍的脸庞呼啸而过,击中墙边架子上的一只黑呼呼的陶罐,陶罐不可避免地碎了一地,支木却没有停止,最后深深地嵌在了土墙中。
那支木虽然没对闵衍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到底在他脸上擦出了一条深深的红印子,若不是剑客掌握住了分寸,恐怕碎的不是陶罐,而是他的脑袋了。
陶罐里面可是闵衍培育了好几年的一只蛊,眼看着要成熟了,就这么毁了。
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心疼了一下,不过也就那么一下,随之上前几步推开了三藏,一脸激动地问夏莫然:“她果真没死?”
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吧。
夏莫然翻了个白眼,不答反问道:“闵长老可否告知冥四哪去了?”
冥四当初是追着三藏而来的,三藏找着了,没道理不见冥四。冥四虽只是宇文谨身边一个暗卫,但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对她也向来恭敬,又一直保护着三藏,若闵衍恩将仇报,她才不管他和三藏的关系,一定要和他算这笔账的。
闵衍知道不交代清楚这件事,夏莫然是不会告诉自己殷莲的具体情况的,于是转身把屋中唯一的桌子挪开,又走到木架前,在某个陶罐后面一摸,先前摆放桌子的地板便开启了一道门,原来这屋中还有密室。
闵衍朝夏莫然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便自己率先走了下去。
夏莫然看向剑客,后者朝她点了点头,表示留在上面守卫,她才带着三藏亦步亦趋地跟着闵衍下了密道。
这密道简单至极,根本就没有陵城宇文哲命人挖的那么多弯弯绕绕,下去便是一间密室,恐怕赫连雄也想不到下面另有乾坤。
“四秀!”冥四看到夏莫然,目露惊喜。
只见他窝在角落里,周围密密麻麻爬着一圈毒物,颇有些像孙悟空为唐僧画的圈,只不过一个是为困人,一个是为保护人。
而华奴正抱剑杵在一旁,见到他们下来也不说话,当真冷若冰霜。
冥四被困已久,根本就不知道陵城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她跟他主子闹翻了。夏莫然朝他轻点了点头,无意多说什么,只示意闵衍放人。
闵衍从一旁取出药粉,刚下撒下驱退那些蛊虫,没想到本在他袖子里的小七蹿了出来,豆眼晶亮地扑了上去。
他不仅吃尽了闵衍身上藏着的蛊虫,连地上这些都不放过。
闵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起先没把这只稍显怪异的老鼠放在眼里,现在只有震惊。
那些蛊虫大约也发现了危险,“扑扑扑”挥动着翅膀四处逃散,小七乐此不疲地上蹿下跳扑赶那些蛊虫。
“这这……”闵衍看了一眼空空的袖子,指着小七问夏莫然,偏生因为震惊说不出话来。
燕回蛊毒之术神秘莫测,虽然引蛊虫能彻底制服这些可怕的东西,但也仅仅是弱小者对强大者的臣服,因为引蛊虫本身就是最大的蛊。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这只萌萌的老鼠竟把这些让人闻风丧胆的蛊虫,当零食般吞咽下去,还活蹦乱跳的,怎不让人震惊?
夏莫然也不回答他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原因。目光却向冥四看去。
冥衣卫铮铮铁骨,本该置生死于度外,可是这些蛊虫毒物太过恶心了,冥四宁愿死,也不愿被那些蛊虫侵食了躯体,况且他的责任是保护三藏,三藏没事,他也就苟活了下来。
面对夏莫然询问的目光,冥四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才把离开燕回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到壶城之前的事,夏莫然已听雅月说过了,只听冥四道:“王爷用引蛊虫换走了小七,引蛊虫是蛊虫的克星,属下仗着这点不惧闵长老,因此也对他放松了警惕。到了壶城后,属下怕被闵长老知道了冥衣卫和四秀在壶城的据点,便让另外两个冥衣卫的兄弟和雅月看着他们,属下独自去找人,没想到就一会儿时间,雅月追了上来,说闵长老趁他们不备跑了,还把三藏给拐走了。属下急急忙忙去追,没想到没救出三藏,反倒让华奴给制作了,一路随他们来了这里。除了把属下关在这石室里,命华奴看着,闵长老倒也没为难属下,每日好吃好喝供着。只是他对三藏好似十分了解,知道他骨骼异于常人,便让他装作华奴的样子骗过了外面的守卫。”
华奴冷冰冰的,从不说话,而三藏的骨骼异于常人也是因为身中许多蛊毒的原因,因此让三藏扮作华奴并不难。
闵衍歪了歪嘴,吹胡子瞪眼睛道:“小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