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得意一笑,不美的容颜让人刹那惊艳。
却不包括宇文谨,只听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本王已经发榜招募民间的杏林高手了。”
意味着自己就要像货物一样被卖到太子府了,然后永不停歇地进行宅斗宫斗。夏莫然刚扬起的心情瞬间又跌落了深谷。
找吧找吧,“治”好了脸她就不能再伤一次么?毕竟不想她嫁给太子的人比比皆是。
“你们先出去。”夏莫然道,难得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她当然不想屋里还杵着其她女人,男人也不行。芝虹芝雪出去后,夏莫然一脸不爽地瞪着毫无眼色的洛寒。
洛大侍卫不屑地别过高贵的头,他誓死坚守岗位,闲杂人等休想染指他家王爷!
夏莫然也不恼,只清幽幽地说道:“冯表妹看外祖母去了,她身边正好缺个伺候的,本秀瞧着芝晴不错,就派她去了。大表嫂肚子多年没有动静,听说舅母正张罗着帮大表哥找一房妾侍,我看芝晴倒合适,至少一辈子银钱不愁了。”
洛寒脸黑了,给人做小也叫合适?这下也不用夏莫然赶了,急吼吼地朝宇文谨一揖道:“王爷,属下下去看着点,别让冥一又把犯人放跑了。”
夏莫然看着他未等到宇文谨同意便急急离去的身影,撇了撇嘴,就知道这厮暗恋她家芝晴。
她没有看见站在窗口的人嘴角倾了倾,如宇宙般幽深浩翰的眸子也染了一丝笑意,配上他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当真能让天地一瞬失色。
夏莫然不知,所以也没有捶足顿胸的懊恼。房里少了多余的人,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鼻子里闻到的只有他身上好闻的檀香。
慢慢的她踱步至他身边,学他负手而立,凝视着窗外人来人往,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中。
良久,宇文谨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随着问话,他幽深的眸子也转移到她身上,扫过她胸前缺了一颗纽扣的衣襟上,最后定格在她戴了人皮面具的脸上。
这张小脸,总让他想起如娇如媚的另一张脸,那个妖精,今早竟一点都没提及自己。
“谁知道呢?毕竟不想让我嫁给太子的人那么多。”夏莫然耸了耸肩,睁眼说着瞎话,让他愧疚去,手却在不经意间护住了胸前。
宇文谨仔细端详了她片刻,才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大街上跪着的玉翠娘。午时一到,便是她魂归之时。
“丫头,你觉得玉翠娘该杀吗?”
两人站得极近,宇文谨问话时冰冰凉凉的声音传来,夏莫然并不觉得战栗,反而只感觉心底有道热流随着耳边冰冷的气息似要喷薄而出。
她从有记忆起便在社会上跌摸滚爬,年纪虽小,难免碰到一些品质龌龊的人,所以思想成熟得也极早,八年前穿越到这里时,她就很清楚自己看上了宇文谨。
八年前她尚能仗着自己年纪小,对宇文谨纠缠耍赖,可惜越大,这男人越谨守男女之防,且能狠心得八年不曾去看过自己一回。
一边决然地要把自己和太子送做堆,言辞凿凿,恪守礼仪。一边对明知是敌非友的萨莫儿又全然不是那回事,关怀体贴,露出人性中的另一面。
夏莫然表示一点都看不懂这个男人。
可她却知道无论是夏家四秀也好,萨莫儿也好,她心中只想靠近他一点点,再近一点点……
命运的安排真是奇怪,难道老天让她穿越一回,就为了让她体会一下爱而不得的无奈?
宇文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丫头神情古怪得出奇,一会涩涩地笑,一会皱眉头,一会又叹口气,饱满精致的额头都快抵到他臂上了,只不回答他的问题。
“夏天?”
听到这久违的名字,夏莫然一下回过神,再不见心动与热气,只剩下满腹的酸涩与惆怅。
“这等残害少女、败坏风气,使许多家庭不幸福的女人,我去想她做什么?”她答道,“想与不想,反正再过一刻钟她也要重新转世投胎了,只希望一辈子她能做个好人。”
天衣无缝的回答,让试探她的人也寻不出什么破绽来,偏生宇文谨非常人,处在皇室倾轧的中心,他最缺乏的便是信任。
面对他好似在问“你没想她,那在想谁”的疑惑眸子,她狡黠一笑,故作哀怨道:“当然在想太子啦,他一向不喜欢我,我也不敢往前凑,今天好不容易借着皇叔公的面子相见一面,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来。”
你不是把我当做宇文恺的命定太子妃吗?我这么回答总合你的意了吧?
宇文谨该是满意的,可瞧着这丫头面上没心没肺,实则鬼心眼多不胜数,心里就不受用,再想到有朝一日她与太子鹣鲽情深、恩爱缱绻的样子,顿时心如万蚁在啃咬。
他揣测自己也许生了许多父亲都会生的病,看到爱女出嫁总会心生不舍,这丫头比他小了十岁有余,可不像他女儿么?女大不中留啊!
英明睿智的七王爷虽然心中给自己找了借口,可总归还有那么一点不得劲,于是对着门口吩咐道:“去看看太子怎么还没来。”
声音较以往更冷更怒,让临时顶替洛寒来待命的冥七一阵心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夏莫然偷偷一笑,又靠近他几分,娇娇地喊道:“阿瑾……”
宇文谨的一双眸子如何不犀利?自把她嘴角的取笑看在眼底,也因此更为恼怒,觉得遇上她,威严尊仪啥的从此是路人。
他往旁边站了站,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