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恼怒陈西宁的同时,更厌恨夏莫然不守妇道,导致鸣琴公子不分诚胡言乱语,这场喜宴恐怕要变成丧宴了。..
就在雅雀无声、落针可闻的时候,樊贵妃对着陈西宁“呵呵”笑道:“你这孩子,刚才让你表演时,你推身体不好,不肯表演,现在凑什么热闹?”
西宁郡主仗着是陈皇后娘家侄孙女的身份,向来不把宫妃放在眼中,也就冠后宫的樊贵妃敢这么说她。
樊贵妃的意思也是想息事宁人,不要当庭扯出难看来。
看着她这番好意,憋屈了一晚上的闵贤妃不干了,想着凭什么我出力,便宜的是她?于是眼儿一斜,看着樊贵妃道:“贵妃娘娘这番话妹妹就不认同了,鸣琴公子虽是罪臣之子,可这么些年来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太妃,哄着她老人家开心,免去了陛下的烦忧,也算是大功劳一件了,今儿就提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你难道还不让人说出口?且说大家都是女人,那秀这般不幸,皇上又是个心慈的,帮她一把又如何?”
闵贤妃大大咧咧说出那女子是个秀,竟是非揭穿夏莫然不可了。想到她的侄女如今是太子侧妃,众人对她这番举动倒也了解,后位之争一向是最严酷的。
众人目光不由自主朝太子和七王爷看去。
宇文谨仍旧一副晦暗不辨的神情,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这番火上浇油的话,直听得宇文恺心火直冒,他虽讨厌夏莫然,可也轮不到一个丑女给他戴绿帽子。
他重重一拍面前的桌子,尖锐地喊道:“让他说!”倒把闵心妍和柳姿姿唬了一跳。
宇文奎掀了掀耷拉着的眼皮子,宇文谨剑眉紧蹙。
终于,风子淇重重磕了一个头,凛然地回道:“我们行得正做得端,并无不可对人言,那女子就是夏府的四秀夏莫然。”
“果然是她,太不要脸了!”
“难道嫁给奴才比做太子妃还要好?”
“长得这么丑,鸣琴公子居然也会喜欢!”
……
害怕得知真相是一回事,但真当代表了答案的第二只鞋子砸下来,他们倒也坦然了,一副卫道士的姿态,对不贞的dàng_fù口诛笔伐起来。
夏莫然仿佛是个局外人般但笑不语,并不争辩。为了拉她下马,背后之人倒也狠花了一番心思,连龚太妃跟前的鸣琴公子都能说动,也不知有多少人参与其间。
“放肆!鸣琴公子,本宫看在太妃的面上,对你多有礼遇,可你竟敢无言乱语污蔑四秀,侮辱太子,你可知罪?”樊贵妃沉着脸斥责道,可这番举动只会让人想到欲盖弥彰四个字。
果然此言一出,更多人均向夏莫然头去不屑的目光,不守妇道,看着都让人厌恶。
“没想到四妹妹喜欢的竟是鸣琴公子,难怪刚才在庆延宫碰见了他。鸣琴公子琴艺绝佳,长得也不错,妹妹喜欢也在常理之中,刚才对我的那番说辞竟是骗我的,咯咯,咱们姐妹之间还用得着藏着掩着?姐姐祝福你!”夏玉然低声对夏莫然说道,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且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看,仿佛那里坐着心爱之人。
夏莫然挑眉看了她一眼,这回并不客气:“以前倒不知道三姐这么会说话,怎么,是谁教会了你?”
她们之间本来没有太大的矛盾,不过夏玉然一向嫉妒她好运,如今得了这么个机会,当然得狠狠地踩一踩才痛快,所以跟她说话时声音虽低,却还是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老夫人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夏玉然一眼,后者见状背脊一寒,心火却不住地冒了出来。看不起她是吧?一会儿有你们母女俩哭的时候,等本秀发达了,可千万别求到她跟前。
场中听了樊贵妃的话,宇文恺率先按捺不住,一方面痛恨夏莫然使他丢了脸面,一方面又想趁机解除他俩的婚事,因此也只有硬着头皮追究到底,狠狠地责罚夏莫然,才能挽回他的颜面了。“如此不贞,本宫绝不会让她踏进太子府的大门。”
这是要取消婚约的节奏么?
闵心妍和柳姿姿欣喜不已。
孙素雅却一抚胸口,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道:“太子,素雅和四秀在青城共处了八年,她的为人素雅还是了解的,不会做出有损名节的事。”
哎,第一美人孙秀就是太善良了些,夏莫然跟她是轻敌关系,换做别人巴不得对方倒霉才好呢,她居然还帮着对方说话,当真人美心更美。众人看她的目光充满赞叹。
宇文哲淡淡地瞥她一眼,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子钰,孙秀说得不错,女孩子的名节不容有污,你若跟夏秀真有缘无分,跟父皇请旨,取消了婚事就是,可不能人云亦云毁她名节。”
宇文哲虽只是皇子,地位不及太子尊贵,可他也是宇文恺的叔父,提点教训的话倒也说得。
孙素雅见有人附和自己,好似一口气突然松懈下来,本来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人也显得摇摇欲坠的样子。
偏生宇文恺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草包,宇文哲两人不说也罢,一说心里更加恼火,指着夏莫然便道:“她根本就是个毒妇,在青城便屡次毒害闵侧妃和柳侧妃,如今还勾搭上了贱奴,这样的dàng_fù就应该浸猪笼!”
言辞粗俗无礼,对于一国太子来说,是十分不妥的。
宇文谨虽没有当场发作,可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处青白一片,便知他内心已十分震怒,恨铁不成钢便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