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山间若隐若现的小路向前走,果然不久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村落中只有十几户人家,偶尔有炊烟从头顶飘过。村子很宁静,没看见什么人,可能村中的男人都去了山里打猎,妇女在家中打理家务。
年年心中恍惚了一下,群山环绕间,唯有一个小村落安详的坐落于此,似乎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思味居,阿沁会从里面跑出来,见了她欢欢喜喜又老老实实的对她说:“年姑娘,我家仙师请你进去。”
一番神游中,两人已经走进了村子,在经过一个茅屋前,她们听见屋子里传出孩子的哭声。
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后,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女人,俯身抱起孩子,口中轻轻的哼着童谣,想要让孩子平静下来,但听语调有着说不出的焦急和担忧。
“好孩子,别哭了,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等打了猎换了皮毛,就能上镇上卖钱给你买治病的药草了。唉,我苦命的孩子啊。”那女人说着说着竟流下了泪,最后又控制不住的呜咽起来。
年年和珠魅心中都有些不忍,年年看了看珠魅,见她点头,欢喜的一笑,跑上前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屋内的妇人抱着孩子来开门,原本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在见了两人后不由得显露出震惊。
从声音来看,女人很年轻。但可能因为操劳家务,照顾孩子,眼角已经出现皱纹。从女人的穿着来看,他们的生活相当清苦,女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打着颜色不一的补丁,还灰扑扑的看不出料子本来的颜色。而此时的年年穿着湖蓝色的长裙,长发束起,空灵可爱;珠魅白裙及地,墨发垂在耳畔,清冷典雅。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仙子下凡,难怪那妇人要吃惊了。
妇人从惊奇中缓过神来,随意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抱着孩子出来温声说:“两位·····两位妹子,瞧你们不像是本地人,你们有啥事啊?”
年年上前一步,诚恳的对那妇人说:“这位姐姐,我们路过此处,在窗外听见孩子的哭声,能让我们看看这孩子么?”
妇人楞了一下,但很快便将孩子抱了过来。不知为何,妇人心中十分相信面前这两个女孩,可能是因为她们出尘脱俗的气质,让她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坏人。
年年拨开襁褓,看了看里面的婴儿,只见他面色潮红,额头上略有汗珠,此刻虽然不再哭闹,但睡梦中也痛苦的皱着眉头,显然孩子此刻十分不舒服。
珠魅也看了看,对那妇人说:“先前听大姐在屋中说,这孩子需要什么药草治病,那是什么药草?”
妇人闻声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起来,“唉,那药草叫虎须草,因生在虎穴旁边,就叫这个名字。”妇人抬头望了望四周,“本来这山林中便有虎须草,可是谁敢去虎穴旁找这药草呢?那一个不小心就是要命的事,孩子他爹找不到人与他同去,我又不敢让他单独去冒这个险,一旦他有什么万一,让我和孩子怎么过啊。”妇人用蹭了炉灰的衣袖随意的擦了擦脸,又接着说:“可是,也因为这样,那虎须草贵的很,为了给这孩子治病,我们把家里该卖的都卖了,孩子他爹日日进山打猎,买点兽皮换点银子,可是·····唉!”
年年听了心中极难过,她突然眼睛一亮,问那妇人:“大姐,你方才说那个什么虎须草,长在虎穴旁边,既然这山中有老虎,那么你可知道大体方位?”
那妇人听了,吃了一惊,赶忙将头抬起来:“两位妹子问这做啥?”
年年开心一笑:“自然是去采那虎须草咯。”
妇人连忙摆手,满脸惊慌的说:“千万不可,你们两个姑娘家,又这么斯文柔弱,那虎穴你们哪能去!那里面可是有老虎的,一群汉子去了也未必能活着回来,你们俩怎么能去的了,不行不行。”
两人看着这妇人虽然着急自己孩子的性命,但心地善良,不愿让他人为自己冒险,十分感动。年年又磨了那妇人一会儿,甚至最后耍赖起来,妇人无奈,便告诉了她们大体方向。
两人安慰那妇人,说傍晚十分就会带着虎须草返回,让她不要着急,便进山去了。
山路崎岖,茂盛的枝杈延伸到小路上,但年年和珠魅身上的衣料看似柔软,却十分结实,所以即使走到再没有山路的地方,也依旧完好无损。
“姐姐,那大姐说的地方想必就在这附近吧,你说我是不是还能看见小老虎?”
“是啊,你小声一些,等下若是被老虎先发现我们,那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珠魅有些无奈的笑着说。
年年背着小手,笑着转过身:“我就是要让老虎知道我来了啊。”她凑近珠魅压低了声音说:“我能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大型的动物活动的气息,应该是老虎,而且这只老虎想必年纪不小,它身上有淡淡的灵气。我们只知道那虎须草长在虎穴旁,却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所以我们只能等它出现亲自问一问它了。
说着,她倚在一棵树下,从怀中掏出竹笛,轻轻摸了摸上面的刻痕,然后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音响起,似乎风声也跟上了笛声的韵律,原本应该充满杀气的四周,很快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前方的灌木丛便颤动起来,一双充满威严的眼睛从后面探出,接着矫健的身躯、斑斓的花纹都出现在二人面前。
年年放下竹笛,笑吟吟的站直。面前是一头成年的白虎,额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