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个字,便足够涵盖所有了。
叶无双和成决远的爱情悲剧源于家族权益,甄雀和沈兆的爱情悲剧源于他们没有勇气说明白一切,而此刻新沂和公孙玉琴的爱情悲剧,却来自于他们实在身不由己的乱世,坐着身不由己的事情。
得到了身不由己的结局。
这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成语。
公孙玉琴就那样在庭院立面跪着,晏晏背着他转身离开,她踩在紫色的******瓣上,嘎吱嘎吱作响,叶子和花瓣已经堆积了很厚一层,叶子掉完了,秋天过要过去了,冬天该来了。
一切丑恶的,悲哀的,无可奈的事情,都会被从天而降的皑皑白雪,覆盖住的。
一切都会好的。
晏晏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深呼一口气之后才敢抬脚踏入承欢殿,毕竟里面还躺着一个病号,她不希望把自己身上的悲伤气焰强加给他。毕竟他活得也不自在。
"回来了?"欧阳若空嗓子沙哑,开口问道。
"吃饭了么?"晏晏回来已是中午,她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开口问道:"还没有,我打算你回来你陪我吃的。"
说着欧阳若空声音提高些说道:"李德全!准备午膳!"
"喳!"
应声之后不一会儿,桌子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午膳,都是很清淡的食物,配合着欧阳若空服用的药,特别做的食谱。
晏晏扶着欧阳若空在板凳上面坐下,为他盛了一碗汤。
"小心烫。"晏晏柔声道,见她忽然变得温柔贤惠,欧阳若空便知晓,这小家伙有心事了。
"心情不好别憋着,说出来轻松些。"欧阳若空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清炖鱼放在晏晏的盘子里,宽慰道。
"没事儿。"晏晏故作轻松道:"都过去了。"
她大口大口吃着鱼,吃着吃着,却哭了。
滴进米饭里的水,不知是眼泪,还是鱼汤,和米饭混在一起,全部进了晏晏的肚子。
"怎么忽然哭起来了。"欧阳若空赶紧往晏晏身边坐了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地在她耳边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晏晏把头埋在欧阳若空的肩膀里,油乎乎的嘴巴蹭了他的龙袍全是油渍,欧阳若空任由她躺着。
"我就不该管这个闲事,要不然她也不会死,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哽咽着继续道:"什么她去了好地方,解脱了自己,这全是屁话,人都死了,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死了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晏晏越说越难过,她本来都安慰好自己了,可是神经里偷偷摸摸钻出来的小情绪和小怀疑,还是让她一遍遍否定了自己。
"这怎们能是怪你的呢?你是为了她好啊。"欧阳若空拍着晏晏的后背:"她定会很感激你,怎会怪你呢?"
"她不怪我,我自己怪自己啊。"
欧阳若空安慰人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望着晏晏哭他只能束手无策,他拿起帕子帮晏晏擦了擦眼泪,用筷子夹起一块鱼,喂在晏晏的嘴边:"荷塘里新抓的,极好吃。"
晏晏撅着嘴巴一口吞了下去。
此时此刻,也就只有吃能够治愈她这颗受伤的心灵了。
满桌子丰厚的饭菜,晏晏不一会儿就扫去了大半,她扶着肚子冲欧阳若空傻呵呵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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