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没有理会缩在墙角的六十多位矿工,而是催促伙计看看他那几位同行伤情是否严重?这种举手轻取八人性命,却又明显关注店伙计伤情,前后判若两人的古怪行为,非常令人费解。
心惊胆颤的伙计看了看他几位同行,气息正常,性命无碍,仅仅昏厥过去,他回身哈腰道:“回仙士,小的这几位被打晕过去了,伤势不很严重。”若是换了别的地方,这伙计为人圆滑,保管会呼天抢地哭呼同行生死不明,强烈要求严惩凶手,但这女修极其随意的杀人行为,抬手之间便摧毁八条生命,已经让伙计冷汗夹背,浑身颤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这女修越远越好。
那美妇面无表情,冷冷道:“不严重就好。”螓首回转,对另一位正瑟瑟发抖的伙计道:“先用餐,再休息,前面带路。”
众矿工一直等到那二女消失了一阵才从角落走了出来,逐一探视八名老乡气息,有人去楼上客房禀告校尉,当校尉听说是一名修士出手杀害八名矿工时,倒头就睡,只说了一句:“没死的睡觉,死者让驿馆去处理。”
整个晚上众矿工有谁能安心睡觉?许多矿工蜷缩成一团,靠在墙上,双眼布满惊骇,躯体时而痉挛,
丕平毫不列外,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他也总算见识了修士,视人命如蝼蚁般的随意,残忍,这究竟修的什么道?
他思绪混乱,躺在店堂里厮混了两个时辰,无法静心,干脆起身去后院走走,吹吹风,清醒头脑。
这**正合月黑风高杀人夜,天,漆黑一片,风,呼呼作响,二丈外不见人影,丕平眼力具备神通,能于黑暗中视物,黑夜对他影响不大。
后院有几盏灯笼,随风摇拽,灯光婆娑,昏昏暗暗,痴痴迷迷,院落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的破空声。
丕平略觉清醒,缓缓渡步,无意间抬头扫视天上,却突见院墙外一株老树上,有一少女,容颜清丽,冷艳惊人,那少女正盘腿坐在树上,不知在做什么,丕平眼光和那少女一对,那少女眼中竟有冷芒闪烁,十分骇人,丕平心中一惊,连忙低头急走,只想避入内堂。
抬退刚走两步,却听耳边一声轻喝:“站住!”那少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丕平身旁。
这女子便是那女修身边紫衫少女,冷艳逼人,清丽脱俗,丕平心跳加剧,僵立不动,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女修杀人不眨眼,这少女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少女打量丕平一眼,诧道:“奇怪,你身无法力,并非修士,却为何能在黑夜之中看见我。”
丕平心中一紧,暗道:你在树上又无不雅举动,难道看见了你,就要杀我。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老实道:“在下天生眼力不凡,能在黑夜中视物。”
少女点了点头,似解了疑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一位修士。”
丕平只想赶紧离开这女修,那美妇给他的恐怖印象刻骨铭心,能躲绝对躲到天边去。他道:“仙子如若没事,在于这就告辞了。”
少女“恩”了一声,似自言自语般:“天生能在黑夜中视物,莫非身具修炼体质?”
这一句话刹那间吸引了丕平,自和村长交谈后,丕平便认为自己身体具备修炼体质,但这修炼体质具体究竟怎么回事?他毫无头绪,骨子深处,他有着强烈的求知**。
他当即请教道:“请问仙子,何为修炼体质?”此时他也不管和这女修熟悉与否?这女修或否杀人如麻,被他彻底抛到天边。
少女轻轻注目他一眼,道:“修士体质能吸纳天地灵气,聚于丹田,汇成气海,便有了诸多神通的法力源泉。”
丕平心痒难搔,问道:“仙子能否看出我具备修炼体质?”
那少女轻笑一声,原本冷艳清丽的容颜顿增两分俏佳,她道:“我不过是气海三阶的低级修士,神识有限,如何能扫视骨相。”抬眼看了看后面,又道:“不过我姑姑倒可以面相摸骨。”
她姑姑自然是那女魔头,丕平纵然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请教那女修。
丕平略觉失望,但仍不死心,问道:“请问仙子,倘若我有修炼体质,这第一步应该如何修炼呢?”
那少女再也忍不住,“格格”娇笑几声,道:“我既不是仙子,也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丕平还想申辩几句,少女阻止道:“快走吧,倘若我姑姑见你一位凡夫俗子,深更半夜和我交谈,很有可能抬手杀了你。”
丕平脸色瞬变,连忙告辞,回到店堂。
次日,队伍继续行进,昨日那八名乡亲已经被驿馆处理,尸体送到林里埋葬,校尉严令众人不得议论此事,些许走漏消息,军fǎ_lùn处。
两日后,众人进入黑石山矿区,这是一个庞大的营寨,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型城市,外围一圈木栅栏,里面成片的房舍林立,木头房舍为矿工住宿,比较简陋,利用黑石山特产黑色岩石建造的营房为官兵及朝廷官员居住,其中部门众多,林罗总总,不一而足。
新来的矿工居住在东边,这个地方离矿洞较远,丕平一行六十多人全居住一间大屋,比较拥挤,体味十足,但在这个地方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矿洞规矩颇多,新人初来榨到,毫无经验,必须有个渐进过程。第一月负责砍伐木头,在矿洞打桩撑顶,以防矿洞垮塌。第二月将在矿洞从事搬运,运输矿石和废渣,第三月才能成为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