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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精致的长桥,南接高鼎并立、青烟飘香的广场,北去宏大澎湃的一座连绵大殿,大殿匾额之上现出几个金光大字“琴风剑阁”,此四字飞龙走凤,大气磅礴,每一只都蕴含着难以猜透的意境,让人观之而生仰望之心。
在大殿琴风剑阁之后,一座座恢弘建筑交错矗立,巍峨瑰丽的庭院殿宇蔓延开去,层层叠叠的流檐飞瓦极尽磅礴,融进夕阳之中炫丽斑斓,华光幻彩,美妙至极。
此时,落日西沈,漫天霞彩炫美迷离,层层薄暮光辉倾洒而下,映得大地一片暖黄,碧黛群山绵绵迤逦,如丝如带,在晚霞铺洒之下一切静谧安好。
在西侧岱山群里,数处流瀑奔泻而下,交汇于石桥之下,在山石阻扰之下奔腾咆哮,惊奇叠叠激浪,不时有细小的水珠溅上石桥,晶莹剔透,闪烁着亮白的光泽。桥下的流瀑也真正化为一道宛如真龙的飞瀑,坠下桥东下的万丈云海。
时辰在变,唯一不变的是这云山中直比仙境的美景。不过,就算美景再美,此时站在石桥上的四人却无一有心情欣赏。
萧辰江在陆飞扬肩膀上轻拍了几下,便迈步缓缓向琴风剑阁走去,黄昏余辉照耀下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瑟。
萧辰江脚步不停,眼睛却出神地望着翻滚着白浪的飞瀑,嘴里喃喃念道:“掌门真人说,三界之乱,始于极西。难道这维持多年的人界安稳,又要被打破了么?”
“苏乐!”被浪涛翻滚声笼罩的石桥上,传出饱含复杂情绪的惊叫声,将原本维持地平衡打破。
就要走出石桥的萧辰江登时停下脚步,沧桑的面颊上露出些许的笑意。低着头、无力倚靠在桥栏上的陆飞扬也突然抬起头来,目光闪烁,望向东面。一如木偶的游尘也动了动,他转过浑身沾血的身躯,看着在夕阳下走近的华白人影。
最先发现的君诗莹早已扑了过去,倒在他的怀中,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再也忍耐不住,于是她放开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在她的脑海中,她所在的世界仍然在土崩瓦解,呈现着一片苍凉的世界末日之景,没有生息,没有人影,只有在死亡之气笼罩下的沉重。
堆堆尸体,滚滚尘烟,无尽哭诉。这就是君诗莹脑海中不停出现的世界,从发现父亲死了那一刻起,她就感觉,自己身处的世界就是脑中这个样子。但她一直知道,是有那么一棵参天大树,矗立在无边荒野之中,一直不倒,供她依靠。
处于绝望边缘的君诗莹突然发现,自己找到了一棵这样的树。
“爹爹去了,潇明城没了。”君诗莹从温暖的怀抱抬起头来,又是一番泪水刷刷流下。
苏乐浑身剧烈震了一下,他伸出去想要抱住君诗莹的手停了下来,并且不由自主垂了下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变得极为沉重,沉重到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抬起一分一毫。
其实从广场慢慢走来,看见满身沾血的陆飞扬和游尘,他就已经想到了什么,他知道潇明城一定遇到了极为险峻的事,但他没有想到居然是灭城之灾。就算他想到了,他也极不愿承认,他才走,潇明城就会发生那样万劫不复的事。
对于穿越九千年而来的他来说,潇明城就相当于他的故乡。他虽然在潇明城待得并不长,但对那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感情。若是在这个世界,脑海中浮出家的念头,他先想到的一定会是潇明城。
然而,在突然地一瞬间,有人告诉他,他第一个留有美好记忆的地方,毁了,彻底毁了。
“放心,还有我呢。”苏乐心里一阵剧痛,他细声安慰着。
萧辰江也弯下身子,倚靠在桥栏之上,待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情绪稍微安定,才道:“你来了便好,本来准备派人叫你过来的。现在我们便一起到凌霄山拜见掌门真人吧,以后你们便是我剑霄门的弟子了。在修炼一途上,若是没有经过刻骨铭心的磨难和痛苦,是难以真正锻炼出排除万难的心志。也有不少资质甚好的人,成为我剑霄门巡山弟子,但不求上进,最后被抹除法术记忆,送下山去。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真正算是我剑霄门弟子。”
“我们就走吗?”一股更为凛冽的寒风吹来,将苏乐长发吹乱,他压下五味陈杂的心绪,在乱发缝隙中望向萧辰江。
“飞扬,你带游尘去你山峰上换套衣服吧。苏乐,我们等会!”萧辰江说完,手心一开,一张流光隐隐的符箓便现出真形,在他的手指挥舞之下,一个个纤光小字快速出现,随后在他手掌一握之下,符箓已化为一道白烟,飞天而起,向凌霄山闪去。
“莹儿,你与慕容阁主的关系,我知道城主一定已经告诉了你。对于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但我们却能够掌握力量,在未来防止更多这样的惨事发生。我们能够在潇明城相遇,又能同时成为剑霄门弟子,这便是缘分,也是机遇。我们切忌不能辜负缘分,浪费机遇。莹儿,你一定能把悲痛化为力量,再化为希望,对吗?我相信你。”苏乐虽然心里也极为伤痛,但他还在竭力安慰着君诗莹,就算不能立即把她从悲痛中拉出来,但至少给她一个未来的方向以及希望。
“嗯。”君诗莹细细应了一声,但她仍然没有将头抬起,也没有停止啜泣。饶是如此,苏乐也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说明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他在心里稍安之时,与走过来的陆飞扬对视一眼,然后又望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