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妙的来掌,丁松竟然一动不动,就在那里盘膝端坐,左手成掌,右手打着法诀,嘴里不住地念诵着什么。
张妙见他这般动作,有些奇怪,停下了对他的攻击。
司马燕走到丁松的近前,细细地听着丁松念诵的东西,渐渐地,她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吕烂轲说道:“是无住心经!”
“什么?他在念诵无住心经?”吕烂轲和苗一刀全都神情大变,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两步,看神情对丁松甚为关切。
玄新月小声地问谭长森:“什么是无住心经?”
谭长森初听无住心经,也是心头一紧,但他并没有象那三位长老一样紧张,转过头对玄新月说道:“无住心经是护持心神的一种经文,早此年在道教曾经横行过一段时间,据说这念诵这种心经,可以大幅增强心神的凝聚力,让心神不再发散,大约他是要控制什么鬼物。”
苗一刀听到谭长森的话,冷笑一声说道:“鬼物?以他聚气三层的修为,还怕什么鬼物?”
谭长森被苗一刀话头抢过,心头一震,不由地大吃一惊,非常动容地对苗一刀说道:“难道他真的要请六丁六甲?”
六丁六甲是道教之中的护法神将,六丁为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是为阴神。六甲为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是为阳神。皆为玄武所管,多年之前的道士可用灵符召唤役使。
但是这些只是一些传说,真到了现代,几乎没人能够用这种方法拘鬼役神了,主要是灵符之法总是口传心授,非血脉之亲不可相传,渐渐地,这种方法形势日衰,已经很少有人会了。
当然这种方法懂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却不少。
在场的三位长老就是其中三人。
谭长森也听他师父玄春龄讲过,不过从没见过。
“六丁六甲和无住心经有什么联系?”玄新月问道。
谭长森望着前面的丁松,沉声说道:“请神最怕被神伤,无论鬼神,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附身夺舍,享受人间富贵。请神的道士必须自身神志坚定,不被外物动摇,这才能役使鬼神,让其为自己出力,否则请神不成,反被神害,这也是请神术渐渐日衰的原因之一。”
“那只要把无住心经念好了,自然不被神害,请来大神岂不比修炼省事多了?”玄新月的眼中充满的羡慕。
“无住心经曾经在世间流传过一阵,但后来就渐渐失传了,还能让人记住的不过是只言片语,一些无住心经的片段,这样的心经虽然对控制心神还有帮助,却几乎没有控神之力。神驰心乱,必为请到之神控制,最后落得身死魂消。”
谭长森边说边摇头,似乎觉得丁松也是念诵的这种无住心经,最后落得个无法收拾的局面。
但是此时忽然就见丁松面上光华大放,一片瑞彩之光凝聚在丁松的脸上,仿佛丁松是个神灵一般,在漆黑的夜色里,变得肃穆庄严。
“是真传的无住心经!”苗一刀最先说道。
“这怎么可能!无住心经已经失传了五六百年,怎么可能还有人会?”司马燕也在一边吃惊地说道。
只有吕烂轲不声不响,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丁松,象是一个参客挖着了一个大棒槌。
张妙、玄新月和萧长彬三人象看着神一般地望着丁松,不知丁松下一步会作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只有谭长森在后面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从小就在七星门长大,师父对他那是没说的,若不是玄新月和他相差看见太大,他肯定就是七星门掌门的女婿了。
灵慧、强壮又得名师指点,谭长森总感觉这世间的好处都是他的。
但是今天他开了眼界。
眼前这个丁松不仅会破颠倒阴阳五行阵,还会写灵符,最可怕的还是他竟然会用无住心经!
无住心经配的就是请神术,真要请来神灵,那自己跟这等人比起来,可就是天差地远,自己就是得了八罡之术又有何用?
不行,这等人一定要把他弄到七星门,就是他不想着进七星门,也得想法子把他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
这人不是普通的一个人,这是一个比黄金还要金贵的宝藏!
围观的人无不心惊神驰。
其实此时的丁松更加闹心。
他用的破阵之法,其实就是灵符请神破阵术,以手中灵符,请下六丁六甲值日神君,这种方法《风水量经》里介绍过,也说明了使用方式,但丁松自己没用过。
据说这六丁六甲原先就是师父老龟手下的兵丁,所以丁松根本就没想请别的值日功曹,最先想到的就是六丁六甲。
他本来想着,自己灵符一出,神将立马到场,自己神威大展,岂不妙哉?
想是那么想的,但是灵符出去半天了,还是没有什么信儿,这可让他划了魂。
要知道这《风水量经》可是老龟传给他的,可以说是字字灵验,从无不应的。
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破阵之法行不通?
难道是老龟下界多年,六丁六甲已经不听他使使唤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心驰神动,感觉到天边有一种东西向他召唤,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附神夺舍!”丁松对《风水量经》上的杂卷篇早就看了个通透,在这个时候,哪能不知请神术的变化?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附神夺舍也有对应的方法。
正是因为如此,丁松完全无视张妙对他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