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春生如此一说,穆少言惊惧的同时又稍感安慰,父亲果然是被天泽教掳去,但金无常既未在岛上杀了父亲,想必父亲的性命一时无碍。

穆少言又问道:“还有一个姑娘呢,也一同被你们抓去了吗?”

周春生摇摇头道:“这个小的不知道。”聂雨荷一晃手中匕首,周春生登时吓得低声叫道:“小的真的不知道,没听说岛上还有什么姑娘,还请这位姑娘饶命!”

穆少言挥手止住了聂雨荷,刚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明如月的遭遇如何,若没被天泽教掳去,难道是已经遇难了不成?他愠怒道:“那你们教主来此,究竟是为了夺取什么宝物?得手了吗?”

周春生道:“这个小的就更不知情了,小的在教中身份低微,不敢多打听,只是跟随听命罢了。”穆少言听他所言不似说谎,接下来却不知再问些什么,长出了一口气,看看聂雨荷。这时,严烈已转了回来,手中托着一碗清水,想是从小院中取来的。

聂雨荷见穆少言不再问下去,便冷冷地对那周春生道:“你们的副教主叫什么?你们三个在教中是何职位,此行总共来了多少人?”

周春生忙道:“副教主唤作韦天龙,是圣教主的师弟。小的三个都是隶属本教顺风堂下的小卒而已,无甚职位,我们这次返回来,是由副教主和顺风堂堂主赵化鹰带队,一共来了四十多人。”

穆少言暗赞聂雨荷心细,将周春生所言俱都细细记下。聂雨荷忽地向周春生冷笑道:“很好,你既讲了实话,我就放了你吧。”

周春生一听自己还有生还的希望,当真是喜出望外,忙连声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多谢公子,多……”他的最后一个“谢”字还未出口,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登时顿住,一抹鲜血从颈部飞射出来。聂雨荷手腕微动,早已一刀划出,取了他的性命。这匕首果然是一把宝刃,杀人之后竟丝毫不带任何血迹。

穆少言惊道:“聂姑娘,你既已答应放过此人性命,怎的又杀了他呢?”

聂雨荷将匕首归鞘,递还给穆少言,脸上转冷为笑道:“穆公子,你的心地太过良善了。放了他,怎么放?放到哪里呀?此时若不杀此人,放虎归山,必留后患,我们既要假冒他们,必须先将他们除去,此事可万万大意不得。”

严烈也在一旁道:“公子,聂姑娘说的有理,这四人乃魔教教徒,平日定然作恶不少,也算是死有余辜。”穆少言叹了口气,见人已经杀了,遂也不再多说什么。

聂雨荷变戏法般地掏出几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各自倒出些用量不等、颜色各异的粉末来,然后倒入严烈端来的清水中,将之搅混成糊状,便对着那三名黑衣人模样在穆少言、严烈和自己脸上涂抹了一番。若说是给穆少言和严烈易容还算方便,给自己就要麻烦了许多,此处又没有镜子可以对照,但聂雨荷信手拈来,甚是自如,直看得穆少言和严烈惊叹不已,暗称神奇。

穆少言只觉聂雨荷应手之处,发出阵阵凉意,那些涂抹之物见风即干,只一会儿工夫,再看严烈和聂雨荷,分明已成了李龙和杨明的样子,相貌神情竟有如再造一般,那自己自然就是周春生了。严烈也在一旁打量了穆少言与聂雨荷一番,连声道:“像,像,真是太像了,聂姑娘好手段,当真出神入化!”聂雨荷微微一笑,说道:“穆公子,严师兄,此物不怕水,却是遇酒即化,务必小心。”

三人将三名黑衣人的尸体简单地用落叶遮盖了一下,穆少言对聂雨荷道:“聂姑娘,你的宝剑太过显眼,看来是不便携带了。”

聂雨荷看看手中的霸图剑,点点头道:“对,那就将它暂且放在此处,我们回来时再取吧。”于是,三人在树林中转了转,找了一棵最为粗大的古树,将宝剑埋于树下,聂雨荷又用匕首在树干上划了个十字,做了个记号。

收拾停当之后,三人互视一眼,起身穿过树林,来到岸边,果然看到一艘大船正停靠于此。这船好不威风,船头雕龙刻凤,舱顶锦旗飘扬,中间一面黑色大旗,写着斗大的一个“金”字。整个船身俱是用上等实木打造,由红黑两色漆过,上红下黑,帮舷镶金,高矗着大大小小十几面船帆,两侧伸展出数十支长长的木桨,一看便是一艘常于海上往来的快船。

穆少言细看船上,只见黑影憧憧,不下数十人,看来那周春生所言倒确是属实。这时,船头已有人看到了他们,高声招呼道:“周老三,你们总算回来了,副教主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东西找到了吗?”显是已经把他们当成了那三名黑衣人,并未看出什么破绽。

穆少言忙拿出匕首向船头那人晃了晃,心里想着刚才周春生说话的样子和语气,硬着头皮道:“找到了,在这里。”

那人闻听此言,兴奋地大声道:“太好了,这下圣教主可以放心了。周老三,你们快点上来,我这就去禀报副教主。”可能是太过激动,丝毫没有去注意三人有什么变化。

船上放下了软梯,穆少言与聂雨荷、严烈眼神相遇,心中俱道:“这下可当真是要深入虎**了。”三人顺着软梯登上了船头,只听船舱里有人叫道:“周老三,快把匕首拿进来。”穆少言促狭间忙看了看聂雨荷,聂雨荷轻轻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穆少言走进舱中,顿觉一阵暖意袭来。他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舱内很是宽阔深大,地


状态提示:易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