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和祝永清带人一连冲了几次,都被盾牌兵挡在外面,在长枪兵和弓箭兵的轮番攻击下,祝家庄人马损失惨重。二人看到大势已去,不敢恋战,当即率领残兵败将向庄内退去。
林冲命人擂响战鼓,挥动手中令旗,二龙山将士顿时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紧跟在祝永清和栾廷玉身后追杀,等到二人进到庄内,庄内乡勇已经来不及放下吊桥,二龙山将士顺势冲进了祝家庄。
再说刘慧娘在高塔之上看到祝永清和栾廷玉不按指示行事,明白自己的计划已被他们看破,当即吩咐一个庄客前来接掌油灯,那庄客哪有刘慧娘黑暗之中辨物的本事,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刘慧娘匆匆下了高塔,悄悄来到刘母和刘夫人处,将刘麒的书信与信物交予她们看了,二人又恨又喜,恨的自然是那陈希真,喜的则是刘麒无事,刘氏香火有后。事情紧急,刘慧娘来不及向两位老人细说,催促她们收拾了行李,便向祝家庄庄后而去,她这些日子在祝家庄上,祝家庄的路径曲折早已被她暗暗记在心中。
原来这祝家庄上前后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前门正是二龙山连日进庄之路,路杂难认,一遭都是盘陀路径,阔狭不等;刘慧娘此时则是直奔祝家庄后门逃命。
三人刚刚走出庄院,不想迎面碰到陈丽卿,刘慧娘暗吃一惊,她心中不能确定陈丽卿是否知道陈希真的所作所为,暗暗示意刘夫人和刘母,不可露出马脚。
陈丽卿看到三人,不由得一愣道:“慧娘,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怎么还带着伯母和祖母?”
刘慧娘灵机一动道:“不瞒姐姐,我们正准备离开祝家庄。”
陈丽卿不悦道:“妹妹为何留下姐姐,独自离去?”
刘慧娘一脸愤恨道:“姐姐有所不知,那祝虎实在可恨,三番四次前来纠缠于我,在我面前净说些胡话,若是再留在这祝家庄上,早晚吃他侮辱。如今二龙山攻打庄子甚急,无人顾及我们,正好趁此机会离开。”
陈丽卿一听之下立时火冒三丈,骂道:“祝虎这厮,好不要脸,妹妹既要离开,索性我与你一起去吧,这些日子,那祝永清也扰得我心烦。”
刘慧娘道:“这如何使得,你若是跟我们走了,陈伯父怎么办?”
陈丽卿一脸失意道:“爹爹整天忙着他的事情,哪里顾得上我?他的事情从来不会向我说,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刘慧娘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拗不过陈丽卿,只好带她一同离去。四人正向祝家庄后门挨去,忽听得庄内人喊马嘶,陈丽卿抓住一个庄客问道:“慌什么,庄内发生什么事了?”
那庄客正欲夺路而逃,认得是陈丽卿,急忙答道:“祝家庄被二龙山贼人攻破了,二少爷、三少爷都被贼人杀了,祝庄主三个儿子接连被杀,难以承受丧子之痛,又不愿吃捉受辱,一急之下就服毒自尽了,现在庄上的人都在逃命。”
陈丽卿问明了情况,放那庄客去了。陈丽卿心忧父亲安危,当即就要返回庄内,去寻父亲下落。就在这时,刘慧娘远远地看到一行十数骑直奔庄后而来,待得看清为首三人正是陈希真、祝永清、栾廷玉后,顿时惊得魂飞天外,顾不得陈丽卿,拉上刘夫人和刘母就向庄后跑去。
陈丽卿没有刘慧娘的眼力,不明所以道:“妹妹为何这般着急?”刘慧娘并不答话,只是一味赶路,陈丽卿心中担忧父亲安危,又不放心刘慧娘,心中暗自思忖,父亲武艺高强,又有道术护身,应该有办法脱身,慧娘她们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到坏人处境就不妙了。想到这里,陈丽卿狠狠心不再去想父亲,大步追着刘慧娘去了。
刘慧娘看到陈丽卿跟了上来,心中大为感动,一行到了祝家庄后门,只见不远处一人正在那里巡视。刘慧娘看得分明,正是杨再兴,她曾在猿臂寨见过杨再兴,知道他是二龙山的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就在这时,陈希真等人纵马来到了近前,陈丽卿看到父亲,欢喜不已,放声喊道:“爹爹,我在这里。”
陈希真循声望去,见到女儿陈丽卿平安无事,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祝永清一双眼睛只是痴痴地盯住陈丽卿看。栾廷玉早在人群中瞧见了刘慧娘,破口大骂道:“你这贱人,使用诡计害了祝家兄弟的性命,祝庄主被逼自杀,我如何能与你干休?”骂声未了,栾廷玉已经挥舞手中铁棒,纵马直奔刘慧娘而去。
栾廷玉早年被仇人追杀,幸得祝朝奉收留了他,方才保住一条性命,他感念祝朝奉的救命之恩,一心只要报答他,祝朝奉便留他在庄上,点拨三个儿子的武艺,同时帮助他训练乡勇。栾廷玉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怎奈祝氏兄弟资质有限,只有祝彪得了他六七成本事,栾廷玉对祝彪也极为看好,指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不想今夜这一战,爱徒祝彪战死、恩公祝朝奉自尽,栾廷玉心伤欲死。
若是在平日,栾廷玉爱惜羽毛,定然不会向一个弱女子下手,此时骤然见到刘慧娘,一股无明业火立时冲向顶门,也顾不得面皮了,直接便向刘慧娘下了杀手。
陈丽卿在一旁看得心头火起,纵马挡在刘慧娘面前,挥枪驾开栾廷玉的铁棒,向他厉喝道:“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竟然向一个弱女子下手,羞也不羞?”
栾廷玉老脸一红,不好对陈丽卿动手,扭头向陈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