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心知无论怎么分,都不能保证让每个人都满意,只是推脱道:“众位兄弟既然看得起张某,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分这批财货,而是找到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我们在县城中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有人去向州城报告,我们从曾府劫掠的这些财货可都是曾扬搜刮来,要献给盖天锡的,盖天锡若是得知我们从他口中夺食,怎会轻易放过我们,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前来追捕我等了。”
钱财虽然重要,但也要有命去花才行,众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听了张永这番话,心中不免惴惴不安,深恐被盖天锡派来的人马追上,当时就有人叫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逃命要紧啊!”
“逃,往哪儿逃?总得有个方向才行啊。”
“是啊,是得有个方向。”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了半天,还是没有个头绪,只好又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张荣道:“张提辖,你方才那般说,想必是心中有了栖身之处,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快说与我们知道吧。”
张永慢条斯理道:“我们现在一路向北,只能往梁山泊里去躲了,那里河汊众多,道路纷杂,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一躲,官军没有三五天定然找不到,我们从从容容地分了财货,各奔前程,到那时,盖天锡到哪里去寻我们!”众人深感张永此言在理,纷纷叫好,当即向梁山泊内逃窜。
堪堪到得水边,只听得身后阵阵马蹄声响起,众人以为是盖天锡派遣的大军来了,心中大骇,向后一看才发现只有十余骑,不禁起了贪心,若是将这些马匹夺下来,倒是方便了逃命,想到这里,他们反倒不急着逃命了。
唐猛和张荣一路追将下来,终于赶上了张永等人,忽然看到他们停了下来,唐猛心头一愣,随即大喜,他才懒得管他们为何会停下呢,这样更容易将他们一网打尽。
唐猛十数骑冲到近前,人人张弓搭箭,对着那些人不由分说就射了过去,几波箭雨过后,已经有二十多人或伤或死,倒地不起。张永等人这才知道遇到了煞星,哪里还有夺马的心思,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唐猛恨极了这群恶徒,狂追胯下坐骑追了上去,手中的大刀毫不留情,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人饮恨在他的刀下。张荣跟在唐猛身后,也砍倒了五七人。
张永使出平生力气,终于跑到了水边,回头一看,五十余人就剩下了他一个,唐猛和张荣正向他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张永来不及心疼那些财货,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向着深处游去。
唐猛不识水性,追到水边,望着张永越游越远,不禁暴跳如雷。就在这时,张荣赶到,只见他跳下战马,甩掉上身的衣服跃进水中,像一条飞鱼一般,极为迅速地向张永追去。张永正在得意,忽听身后水声大作,回头一看,只见一人鱼跃出水面,从空中向他扑将过来。张永却待躲时已是不及,登时被张荣抱个正着。
张荣使出水中的手段,抓住张永的头发将他往水里掼去,那张永水性本就一般,被张荣三番五次将头掼入水中,不知喝了多少泊内水。张荣恨他歹毒,犹自不肯放手,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荣见他不再挣扎,这才将他提到了岸边。众人上前看时,只见那张永脸色苍白无血,口鼻内尽是白色泡沫,肚子高高鼓起,如同小山包一般,眼见得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