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武能徐瑾躲过宫中禁卫的追杀,知道刺杀童贯已是无望,就要逃离汴京。二人赶到东城门一看,暗暗叫苦不迭,只见城门已闭,东城兵马司全体出动,严守城门各个出口,禁止城内人外出。
二人觇视良久,苦无脱身良计,只得回转客店另想他法。就在这时,东城兵马司总管程子明骑着他那匹黄骠马巡城而来,正好看到两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窥测城门虚实,立即上前厉声喝问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巡城的士兵听到他们长官的命令,呼啦啦一下子涌上来二三十人,就要拿那武能和徐瑾。二人见势不妙,暗起杀心,只见武能双手一扬,八柄飞刀直奔程子明前心射去,徐瑾动作也不慢,同样八柄飞刀射出直奔程子明胯下坐骑。二人出手之后,立即向一旁的胡同中逃窜。
程子明说话之时已经暗暗留心,见到二人猝然发难早有准备,挥舞手中的铁枪将射向自己的八柄飞刀一一磕飞,但是他胯下的战马就遭殃了,只听那匹黄骠马悲嘶一声,向地上倒了下去。程子明赶紧用铁枪支地,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地上,回头看他那匹心爱的战马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八柄飞刀尽柄没入马腹中,马腹上八个血洞仍在汩汩地流着黑血,显然刀上喂有剧毒。
那马一时还未死,只在地上痛苦悲鸣,程子明忍住内心的悲痛,挥枪结束了它的生命,这匹战马陪伴了他整整十年,没死在战场上,竟然死在了两个宵小手中,这是对它的侮辱。程子明怒发冲冠,回头找那两个杀死他爱马的毛贼,此时武能和徐瑾已在四五十步开外,眼看就要没入前方的胡同中消失不见。程子明大喝一声,奋平生神力,举起手中的铁枪,对准一前一后逃命的武能和徐瑾掷了过去,众人只见那条铁枪如同闪电般划过夜空,向二人疾射而去。
徐瑾正在逃命,忽然间听到身后恶风响起,正要躲避却已不及,他只觉得胸前一凉,接着他就被一股大力撞得飞了起来,一直向跑在他前面的武能飞了过去。徐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只见一截枪身射穿了他的身体,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他眼睁睁得看着这截枪身又狠狠地撞进了武能的后心,将他们钉在了一起。程子明一枪将两人穿成了糖葫芦,这才不慌不忙地来到二人跟前,二人早已气绝。
程子明看到两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仅咒骂道:“便宜了你们这两个混蛋。”他抓住枪杆,用力一抖,将两人的尸体从枪身上甩落,仿佛扔掉两件没有了价值的垃圾,然后对那些看呆了的士兵命令道:“将这两个混蛋的尸体给我挂到城门上去,我要将他们曝尸三日祭奠我的爱马。”
此时的程子明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官家下旨捉拿的武能和徐瑾,他只知道这两个人杀死了他的爱马,还让他的爱马在死前受到了极度的痛苦,他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们。巡城士兵答应一声,一阵手忙脚乱的将二人的尸体处理完毕,然后按照长官的命令,将他们吊到城门上去。
经过这样一个小小的骚动之后,城门处又恢复了平静。程子明处理完了武能和徐瑾这件事,忽然想起了入内内侍省传旨官黄珦和那些侍卫的死,于是向守城士兵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过一伙骑马的汉子从这里经过?”
那些守城士兵想了许久,忽然有一人一脸兴奋地叫道:“回禀大人,小的想起来了,大概在两刻钟之前,有一伙十几人匆匆出城。”
程子明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道:“混蛋,为什么放他们出城?”
那个士兵本来是想着向程子明提供这个消息以邀功请赏,没想到却招来他的训斥,他捂着被程子明打得通红的小脸,一脸委屈道:“大人请息怒,当时圣上还没有下旨关闭城门,小的检查过他们的官凭路引,核对无误后,这才放他们出城的,小的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程子明听了士兵的辩解,仔细一想也对,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他指着其中一队四五十名人马道:“你们跟我来。”说完之后,程子明重新找来一匹战马,领着这些人出城去追宋江。程子明一向自恃勇武,在他看来,对付宋江这些人,他一个人就够了,多带些人也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程子明和这四五十名士兵一直追出十里开外,依然没有见到宋江等人的踪迹,程子明心中暗忖道:这伙人只怕是不敢走大道,从小路逃了,现在正值夜间,道路不明,也无从追起,还是先行回去,再做处置吧。想到这里,程子明也只得命令全军撤回城去。
程子明的这番举动宋江自然不知道,此时宋江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应天府地界,一路上只见地方官乱哄哄地办大兵差役,严查过往行商,宋江等人不敢入城,只在附近找了一家野店歇下。这时,晁盖三人前来向宋江辞行,宋江直将三人送出二十里之外,还要再送,晁盖阻住他道:“贤弟就送到这里吧,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此去一路上多多保重。”
宋江辞别了晁盖,方才与武松、罗延庆调转马头奔东北方而来。三人连行几日,都是平稳路程,罗延庆一路上不住感慨道:“中原果然是繁华之地,极目望去,一马平川,人烟辐辏,与湖广一带大不相同啊。”
宋江知道罗延庆是湖广人,初来中原,自然对这里的人和物感到新奇,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