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豹心中也自震惊:“人都说黄都监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一路枪法使下来,确实不易对付,想要赢他却是千难万难。不过这样也好,我二人在这里多战上些时日,乡民的撤退就多了一份保证。”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手上却一招紧似一招,谁也不肯相让,这一战好不精彩,只看得两边的人马眼都花了,不住声地叫好。到得后来,两人也不知战了多少回合,黄魁一枪刺向李飞豹的胁下,李飞豹闪身躲开,左臂却将黄魁的铁枪挟住,随即右手挥动大斧砍向黄魁的脖颈,黄魁无奈之下,只好弃了长枪,双手去夺李飞豹的大斧,李飞豹单手毕竟不及黄魁双手力大,吃他夺取了大斧。
两人现在掉转了武器,继续厮杀,自是另一番光景,又战了二十余回合,毕竟不如自己的兵器趁手,黄魁最先不耐烦起来,他趁准机会策马跳出战圈,扬了扬手中的大斧,瓮声瓮气道:“这是什么劳什子,只合用来伐木劈柴,也能做兵器?还给你吧,待我换了趁手的兵器咱们再战。”说罢,将手中的大斧抛还给了李飞豹。
李飞豹接过大斧,如何不知道黄魁此举何意?当即不甘示弱道:“你这长枪也没什么稀奇,只合用来扎鱼雀儿,送给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要呢?你还是自己留着敝帚自珍吧!”说罢,也将长枪抛还给了黄魁。
黄魁接过长枪之后,朗声道:“李乡练果然好气魄,今日时候不早,我们暂且罢战,李乡练明日可敢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李飞豹正巴不得他这样做,当即答道:“有何不敢,到时候黄都监不要怯战才好。”李飞豹为了诱使黄魁赴战,故意激他一激。
黄魁也不以为意,打马回转军营。刚进大营不久,阮其祥就找来了,一脸讨好的向黄魁献计道:“黄都监,今日那李飞豹孤身迎战,只怕别有用心,明日他若是再孤身出来,我们不必跟他讲什么仁义,众军齐上将他拿住,定风庄还愁不破?”说完之后一脸地得意洋洋之色,似乎李飞豹已经被他的计谋擒住。
黄魁对阮其祥的这幅嘴脸,心中暗暗鄙夷道:“你个阘茸货懂得什么,我日间曾留意观察,那定风庄防御极为森严,正面攻打极为不易,我之所以与李飞豹约斗,只是为了稳住他,暗中我已派人去寻找通往庄中的小路,这三两日之内必有回报,到时不仅那李飞豹难逃一死,定风庄也要陪他殉葬。”
黄魁也不向阮其祥点明,只是模棱两可道:“阮防御此计对付一般人倒也可行,只是那李飞豹异常狡猾,我众军一旦上前,他必定会讨回庄中闭门不出,再想引诱他出来就不可能了,防御可曾想过这一点?明日我且与他再战上一场,若能擒杀了他自然最好,实在不行,我也可诈败将他诱到远离庄子的地方才好下手。”
阮其祥肚子里本就没有多少货,被黄魁这么一番责难,顿时哑口无言。黄魁看到阮其祥被自己忽悠住了,心中得意道:“就凭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哩!”最后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阮防御既无异议,明日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