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那厮总与咱们作对,上次还想害死我伯父,咱们不能救他!”
“对,救他干甚?就让他死在土龙坳算了。(..m)”
伍家没落,其中就有越王府的功劳在里面,否则伍天锡也不至于去占山为王,他对包括杨玄感在内的杨家人仇恨很深。至于雄阔海,他本来就是绿林出身,对朝廷中人向来都没有什么感情,再加上他和伍家兄弟的关系,所以他二人是坚决反对出兵救援杨玄感的。
李靖随罗士信来高丽作战有自己的目的,而苏定方就是一打工的,因此他二人对是否发兵没什么意见。至于江仲武和罗士信的三个师兄因为不懂什么兵事,所以也都坐在一旁不出声。倒是伍云召,自从听完罗士信的介绍,就一直都眉头紧锁。在场这些人中,要说跟杨玄感梁子最深的莫过于伍云召,前一阵子伍建章还险些丧命在杨素手中,说心里不恨那是假的。可是伍云召出身军人世家,十几岁就在军中效命,为朝廷打拼二十余载。他恨杨广杨素不假,但他对军队还是很有感情的。三四万隋军,如果说作为敌人,杨玄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但问题是现他们是自己人,尤其是在异国他乡作战,伍云召实在不能接受这么多袍泽成为异族人的刀下鬼。
“大哥,你的意思呢?”罗士信见伍云召一脸忧色,猜出他一定有不同的想法,遂向他问道。
“这个…兄弟,要哥哥说,这事儿咱不能袖手旁观!”
“大哥…”
“听我说完!”
伍云召话音未落,伍天锡便跳出来反对。伍云召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接着向罗士信道:
“老四,我恨杨素老儿他们一家人这没错,但咱们得恩怨分明。三四万弟兄啊,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高丽棒子屠戮残杀?咱们能救却不去救,这心里能安生吗?反正我伍云召接受不了!退一步说,咱们现在和高丽人打仗,帮杨玄感就等于帮咱自己呀,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咱们也落个同样的下场!”
说完,伍云召稍稍一顿,又向伍天锡和雄阔海二人道:“兄弟,咱们和杨家人的账以后可以慢慢再算,但今儿这事儿,咱得管!”
雄阔海和伍天锡向来对伍云召言听计从,况且伍云召说得也句句在理,所以二人对视一眼,便不再作声。
“伍将军大义,李某人佩服!”,李靖向伍云召拱了拱手,插言道:“不过,据报信人所讲,杨玄感是被七八万高丽军围困在土龙坳中,咱们手中不过三万兵马,想要解救左路先锋军,恐怕兵力不足呢。”
“这些天涢城不是赶到几支部队吗?他们就驻扎在附近,加一块也将近十万吧,调些过去帮忙呗…”,雄阔海提醒道。
“二将军有所不知,”李靖摇了摇头,解释道:“涢城新近赶来数支人马不假,咱们罗将军是现下涢城官职最高的将领也没错,但罗将军的职权只限于调动本部三万先锋军,其他部队并无调动之权。”
“一群高丽棒子,能有多厉害?不是我看不起他,杨玄感也真是废物,居然会被高丽人困住!”,一直没有说话的江仲武出言道:“李靖,你根本不用顾虑那么多,要我说,对付那几个高丽棒子,只需一万骑兵走个来回就行!”
“江仲武!不可轻敌!”,罗士信把脸一沉,呵斥道:“杨玄感若非轻视敌人,怎会落得现今的下场?”
“不可轻敌是对的,不过江兄弟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伍云召接过话头道:“穿插、侧击、袭扰、冲击,再加上咱们手中的犀利之器,凭一万精骑,应该可以杀高丽人一个措手不及。退一步说,就算无法解得左路先锋军之困,咱们也不至于被高丽人缠住,随时可以脱身。”
伍云召所言犀利之器,是指那些带爆炸头的箭矢,他当初在南阳做的就是骠骑府骠骑大将军,所以对骑兵的战法很有心得。
“嗯,伍将军所言,靖以为可以一试。”,李靖闻言点了点头,道。
其实在罗士信心里,压根儿也没打算见死不救,现在大伙儿意见统一,罗士信便不再说别的。罗士信让伍云召、雄阔海、伍天锡、江仲武和苏定方五人下去准备兵马,明日一早他便率领他们和军中所有骑兵杀往土龙坳。
待伍云召等人离开之后,罗士信只留下李靖一人,语重心长地向他道:“药师兄,明日我率队驰援土龙坳,不知多久才能归来。我有一事放心不下,打算托付给药师兄,还望药师兄应我。”
李靖闻言不由微微一愣,因为自从李靖正式“从军”以后,罗士信就不再称呼李靖为“药师兄”。今儿这么说话,那定然是有要事相托。
“罗兄弟有话但讲无妨,靖自当尽力而为。”
罗士信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李靖,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出屋子,来到院中。李靖也跟着出来院中,但见罗士信手指北方,向他问道:
“高元在那里准备了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你可知道?”
“嗯,”,李靖点了点头,道:“已有斥候探得,高元在平壤外列出十几里的长阵,估计兵马不会少于三十万。”
罗士信又指了指西南方向,道:“来护儿那里也有三十多万人马吧?”
“三十六万七千九百人。”
“药师兄果然厉害!那你说说,他们谁能赢?”
李靖闻言略微沉思片刻,道:“高丽人背水一战,以逸待劳,自当奋勇搏命;隋军训练有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