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原本是不愿意再在人前说起当年的旧事,只是如今皇帝已经去了,对她而言也就要少了很多的忌讳,而简钰此时会这样问,便意味着简钰已经知晓一些当年的事情。
贤妃轻咳一声将身边的所有的侍婢遣出去后才道:“静贵妃的简笙的事情实是一言难尽,而我也只知其中一些事情,知道的并不全面,只知道当初她在生你的时候,说是你早产,但是其实你生下来的时候和足月产下的孩子一模一样。”
简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当下惊得目瞪口呆,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母妃,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三哥他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而是而是静贵妃和别人生的”
简钰一向知道简单的心思单纯,很多事情都想得极为简单,这些话若是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说出口的,可是他说却得如直接。
贤妃瞪了简单一眼,但是其实这件事情她的心里也只有猜想,并不太敢确定,她轻声道:“静贵妃当年和废王之间的事情,在京中也曾闹得风风雨雨,只是因为皇上继位,那件事情又牵扯太多,所以没有几人敢说,时间一长,那件事情也就烂在很多人的肚子里了。”
简钰咬了咬唇,问贤妃:“父皇这些年来一直都不太喜欢我,母妃虽然有些维护我,却也怕触了父皇的逆鳞,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便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他虽然将些年来所有的事情用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贤妃的脸便有些挂不住,只是她想着这件事情对简钰的影响只怕比对她的影响还要大,于是轻点了一下头。
简钰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幽幽地道:“如此说来,我倒明白了几分。”
他见贤妃的面色也不好,于是又道:“母妃知道这些事情,这些年来还能对我多加照顾,我心里是感激的,母妃也不用多想。”
贤妃知道这些年来她面上对简钰是不错,但是却又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所以母子两人虽然会在一起说说话,但是始终亲密不起来。
“对不起。”贤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太过懦弱,静贵妃姐姐对我有大恩,而我这些年来却连她的儿子都照顾不好,心里的私心着实”
她说到这里一时间倒不如该如何说下,于是又叹了一口气。
简钰的眸光幽深,又问道:“当年废王死的时候,母妃可去观礼”
“去了。”贤妃想起多年前的场景,眼里透出了几分无可奈何,她幽幽地道:“废王对静贵妃情深意重,自她成了皇上的女人之后,废王当年**白头,当真是无比可怜。”
“**白头”简钰重复了这句话,然后他又想起了倾诗说她看到是一个白发人劫走了兰晴萱,当时倾诗还一再强调,那人虽然白了头,但是整个人却并没有他看来的那么苍老。
简钰想到这里,整个人如坠入冰窖,一向淡定的他,此时手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贤妃看到他这副样子,有些不解地道:“怎么呢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简钰知道那个藏匿在暗处的人有多么的阴险,贤妃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而他和贤妃之间虽然一直不算太过亲厚,但是他叫了贤妃那么多年的母妃,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所以他并不希望贤妃再涉险。
于是他轻声道:“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贤妃轻轻点了一下头,简钰又问道:“母妃,那我的生母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她你肯定是有印象的,她是一个极为温柔的女子,平素说话都不会大声说一句。”贤妃轻声道:“而她又是个极为善良的人,在宫里的诸多姐妹都受过她的恩惠,只是她的性子喜静,平素很少和宫里的人来往,所以其实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
静贵妃去世时,简钰虽然年幼,但是已经有些记忆了,在他的记忆中,静贵妃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深思忧伤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就没有看到她笑过。
他对静贵妃最深的印象是他有一次摔倒的时候,静贵妃就在他的身边却并没有扶起他,也不让那些宫女太监们扶他,只对他道:“钰儿是男子汉,哪里能受一点委屈就哭成这般你父亲从来就不会像你这样,你要记住,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当年的简钰并不知道当时静贵妃话里的深意,也从来就没有想过静贵妃嘴里的父亲指的根本就不是皇帝,而是简笙。
简钰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些事情他似乎明白了,但是却有更多的事情让他烦恼,因为这中间有很多事情让他想不明白。
简单在旁插话道:“三哥,你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简钰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又道:“在我的心里,不管你是父皇的儿子,还是废王的儿子,你永远都是我的三哥,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简钰知他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说出来就会去做,他觉得老天爷待他还是不错的,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他都还有简单这个可爱的弟弟。
他淡淡地点了一下头道:“嗯,我知道。”
简单问道:“三哥来问母妃关于废王和静贵妃的事情,可是因为这一次三嫂的失踪和那件事情有关”
简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有那方面的猜想,却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简单轻叹了一口气,简钰又问道:“母妃,那你见过简笙吗”
“我未出阁时曾远远见过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