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古城从1978年以来,经过两次大规模的考古调查勘探和发掘,薛国故城遗址现状及地下掩埋情况比较清晰地呈现在大家面前。城址平面呈东西向,地势东高西低,城墙东西长约3.4公里,南北宽2.3公里,城内有城。内城城墙已荡然无存,但外城城墙却依然断断续续地环绕在内城四周,残存城墙基宽20-30米,高约7米。城门8座,其中南门3座,东门、北门各2座,西门1座。南东门和东南门为小城原城门,其他城门为大城城门。城门的不规则,表明薛国故城不是一次规划建设的,而是经历了多次的扩建和增修。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国的都城,曾经有过大小城的规划形制,其特点有二:一是大城内套一小城,二是大城小城东西独立,分庭抗礼。之所以有这样的设计,主要是由使用功能决定的:小城为诸侯国君拥有,是国君居住和处理公务的地方;大城则为贵族或其他百姓居住,是诸侯国手工业生产和商业贸易集会的场所。大城小城分而治之的设计,目的是区别等级,明确诸侯国君和臣民在居住区域方面的关系,也便于城区管理,保证国君及其家族的安全,这是春秋战国时期城市规划的鲜明特征。但是,薛国故城的大小城和其他诸侯国不同,城中的小城固然也有宫殿遗址,留存了国君活动的信息,却并没有严格的大小城规划,这里的大城是后来扩建的结果。扩建的时代在战国,主持扩建的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尝君。他的扩建,紧密依托了原来的小城,将其东墙、南墙分别向北、西延伸了4倍之多。在此之前,统治薛国的国君,没有跟随潮流规划建立大小城,主要原因是经济势力不够,而孟尝君将小城扩建成大城,却并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胆量。因为,孟尝君当时仅仅是齐国的一个公子,他所继承的薛城,不过是齐国的一块封地,他不能也不敢把自己领取钱粮的食邑规划成首都的样子。和其他诸侯国都城一样,这里除了有宫殿等居住遗址外,还发现了大面积的制陶和冶铁遗址以及一批春秋时期的墓葬。这些考古资料表明,当时城内的规划布局特点是:南部为宫殿区,紧邻宫殿区的东、北部分是手工业作坊和臣民居住区,墓葬则安排在东部或东北部。薛国所以把都城设置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山东南部重要的古文化集中地。1964年在薛城附近北辛村曾经发现了一种距今7000多年的新石器文化,这就是山东南部地区最古老的“北辛文化”,从此之后,直至薛国始祖在此建都,原始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了3000多年!经历了如此久远的历史,人们始终不肯离开这块土地,说明这里的生存条件优越,适合人类居住。薛国就是在这样深厚的文化基础上,逐渐发达成为鲁南地区历史最悠久的古国。战国时期的齐国所以要将薛国划归自己的版图,是因为这里战略地位的重要,是鲁南的咽喉要道。夏商邦国传说,薛氏一族是黄帝的后代,其第12代孙奚仲曾经在大禹的时代里做过“车正”,也就是管理车辆生产的官员,因此,后人又把奚仲推崇为车子的发明人。大概奚仲的管理还不错,所以大禹就给了他一个“薛侯”的封号,这里遂成为奚仲的封地,周边的山川也因此而带上了“薛”的印记,河流叫薛河,城池称薛国。但是,《山海经》却说薛的始祖不是黄帝,而是帝俊。帝俊是东夷民族的一个首领,东夷民族就是活跃在山东地区的原始先民。对应薛城周边丰富的考古资料,《山海经》所说薛氏族源应该更加可信。到了商代,奚仲的后人仲虺因为帮助商王朝打败夏朝有功,被晋升为商朝的左相,登上了最高统治地位,辅佐商汤治理国家,其后人还有一个女儿出嫁陕西,生了一个著名的儿子周文王。因此,当商朝被西周推翻以后,薛氏一族不但没有被西周王朝革了命,而且又被封回了薛地,世代为侯,并延续了64世、700多年。直到被战国的田齐王国所吞并,薛氏一族才不得不退出历史舞台,结束了其长达千年的邦国历史。由此可见,薛国虽小,却与夏、商、周三代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薛国故城及其周边也因此而蕴含了极其丰富的文化资源。虽然,没有发现大禹时代的遗物,但商代的墓地却在故城东墙外不足一公里的地方被发现了,这里就是著名的“前掌大商代墓地遗址”。在前掌大村前村后,商代墓地星罗棋布,遗址范围达1平方公里。这里不仅出土了商代中晚期精美的青铜器,举世罕见的原始瓷器,而且还发现了数处保存完好的车马坑。在商代,拥有车马坑随葬,是极其尊贵的象征。这也是目前所见除“殷墟”和“西安”之外,第三处随葬车马的商代墓地。“殷墟”是商王朝的首都,随葬车马的应该是商朝统治者,西安一带是西周王朝的老家,随葬车马的也应该是西周的执政们。前掌大村的贵族能够和商周天子一样随葬车马,表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