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气吞万里如虎,去时惶惶丧家土狗,咏春宗师郑胜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不过他一转眼看到身边的老剑仙,气顿时又不打一处来。
“老道士,我们就这么走了”他龇着牙,看着年轻弟子招呼车辆。
李长生双手一摊,说道:“那还能怎么办”
郑胜瞪着眼睛,不说话。
“打又打不过,还是在人家地盘上。”李长生语气比较轻松,反正这一趟自己又不是主事人,下场也下了,动手也动了,还能怎么地。
车子来了,两个弟子先把赵万岁驾上后座,李长生钻进副驾驶,郑胜跟着坐在后面。
“那你也不能缩啊”郑胜继续刚才的话题,言语之中很是不满,“缩”这个字用的有点辛辣。
李长生看都不看他,语气依旧柔和:“你行你上啊。”
“”郑胜沉默了,上一个上的人正躺在自己身边呢。
过了会,他才继续开口:“你认识那个何邦维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长生背负着长剑坐在座位上有点不舒服,他把长剑解开放在腿上,说道:“见过一次。上一次是在燕京,是在他杀了李克修之后。”
“什么李克修真的死在他手里了”郑胜觉得今天自己咽口水的次数有些频繁,之前有些谣言传到他耳中,但他一直以为是假的。
那个与李长生并称华夏两大神剑的昆仑李克修就是死在刚才那个年轻人手中
好吧,郑胜有些理解李长生之前的行为了。
车里一片沉默。
半晌,赵万岁的呻吟声响起,郑胜看了过去。
赵万岁显然有些迷糊,睁开眼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现在去哪”
副驾驶的李长生说道:“回国。”
郑胜有点急:“他这伤势要赶紧去医院处理吧。”
李长生摸了摸腿上的长剑,叹了一口气:“莫斯科的医院怕是不好进啊,进了之后也不敢用吧。”
之前赵万岁气焰可不是一般的嚣张,这会他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是再也不用回去了。
郑胜踌躇:“我在莫斯科还认识几个人,要不”
赵万岁摸了摸毫无知觉的右臂,嘶哑道:“听李剑仙的。”
李长生心里默默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国内第一高手赵万岁毫无疑问的是天赋绝伦,十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争斗无一败绩,由此而来的绝对信心令他心态极为唯我独尊。
如今,莫斯科这一场败仗竟成为他的终结点,代价不可谓不大。
“前面停一下,买点药品。”李长生对驾驶员说道,他看到路边的药房了。
咏春宗师郑胜瞧着老剑仙下车的身影,有点坐立不安,一旁的赵万岁自打醒来之后就是直愣愣的望着车出了自己的行程打算。
王师听完倒是没有挽留,只从身上摸摸索索的拿出一块刻着字的木牌递了过去。
何邦维有点不明所以,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刻着一个“王”字。
“何兄弟,大恩不言谢。这次之后我的行踪恐怕要隐藏一阵,有什么事情你拿着这个递给孙贵的任何一处公司,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瞥了一眼王师,何邦维笑了笑,把木牌塞进口袋。
“好好养伤。”他这样说了一句就转身告辞,一同的还有他的跟班周天一。
齐德跟着把他们送出门,临上车前,他冲着何邦维一个拱手:“何宗师,我那徒弟拜托您多多照顾,让她开开眼、过过手就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嗯,不改,长流。”何邦维觉得挺新奇,也拱了拱手方才上车。
周天一开车,两人前往机场。
齐德的徒弟杨琼已经在候机室等着他们了,女人背了一个小巧的背包,穿着浅灰色的毛呢大衣,瞧着很是靓丽。
周天一刚见到她就皱了皱眉头,深觉不妙这个杨琼不会是看上何宗师了吧
转念一想,何宗师这么年轻,人也挺帅,功夫还高,看上他也不奇怪
可是,乔老大正在海参崴等着呢
“咳,何宗师,乔老大最近怎么样”没等走到杨琼附近,周天一先是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何邦维说道:“还不错啊,我听她说海参崴的状况不错。你武馆也没什么事吧”
“啊,没事,没事。”周天一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暗道,恐怕到了海参崴就不是我有事没事了
他以为何邦维是在装傻,实则他眼中的大宗师大高手对这种事情真的没什么概念。
何邦维安安静静的在候机室等待飞机的到来,耳边少不了传来脑残粉杨琼的声音。
登机,起飞。
俄国边缘辽阔,从莫斯科飞往海参崴需要将近九个小时,等到他们三人到海参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飞机刚刚抵达,还没下机,周天一就感叹道:“还是海参崴自在。我嗅到这里的空气都觉得亲切。”
一路上,杨琼自来熟的性格已经与他聊成一片,闻言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没嗅出来空气有什么不同”
“哈哈,等你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回到莫斯科的时候就能嗅出来了。”周天一起身,拿下自己的背包下机。
何邦维穿着乔乔给自己挑选的棕色大衣,左边是周天一周馆主,右边是齐德亲传弟子杨琼。
刚刚走到接机口,他就看到了盈盈而立等待自己的女友。
乔思米黄色亚麻衫、棕色卷腿裤,再围了一件条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