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爷和他的各位兄弟们商量经商的时候,云儿依然在飞云楼安心地画画。本来是要好好培养煊儿画画的,中间插进来一个煊亲王的事,耽误了好些天。要不是师父事先告诉她说不要拦着煊儿,云儿一定要王爷向皇上请求辞了这个差事。大人做事还难免有疏漏呢何况一个八岁的孩子?鳌拜还没上台得瑟,要是他成了气候,那个时候煊儿也才十三四岁,怎么能和一个权奸抗衡?
也许,这就是煊儿的命运上天安排好的?云儿看《清史》不多,但是还清楚地记得,鳌拜杀的都是他的政敌,比方苏纳海、王登联、苏克萨哈。还没有记载他杀了皇室宗亲的某人,可能是要维持着自己一贯忠君的形象?
由于前几个月云儿多半时间都练基本功了,葡萄粒、竹子、禽鸟的羽毛、动物的皮毛、露水珠、各种花头、浪花、云水、冰雪、夜色、风雨……逮着什么就练习什么。俗话说,熟能生巧。会画葡萄粒,山楂、枇杷、红果、山里红等类似形状的蔬果就差不绘画风格多都会了,就是颜色、大小、外形多少再有点区别。竹子有嫩竹、老竹、楠竹、湘妃竹等,但是会画一种其它也就举一反三了。而且云儿的记忆力奇好,会画就是会画,不会忘记了。现在云儿的基本功相当扎实,所以已经开始集中精力画大画了,画出来的都是成品。
从异域买回来的颜料、纸张都是中高档以上的,很好用。在异域,云儿和蓝蓝学习绘画的时间不是太多,但是她基础雄厚,蓝蓝教给她一样她就能记住一样。有些是蓝蓝没时间教,她自己看书看会的。比方说有一本《花鸟画特技法》,云儿觉得很好。虽然里边的绘画风格和云儿的审美观点不大一样,但是画家在绘画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多种绘画特技还是让云儿大开眼界的。比方说撒盐法,就是把碘盐的盐粒撒在所作的画面上,利用盐粒的渗化出现一些肌理,只要用得巧妙,恰如其分,就会产生自然有趣的特殊效果。常用在表现鸟兽的皮毛质感、雪和冬天的衬景;还有水冲法、弹洗洁净法、水捞法、用矾法、喷涂法、印叶法、水纹拓印法等等,使画面更加丰富多彩。
鱼儿水儿都很奇怪主子画画还用盐、用树叶什么的,可是一看她画出来的画就大吃一惊了:弹过清水点的荷叶上面斑斑驳驳的,给人一种非常真实的感觉。主子还把明矾块压碎了,放在水里化开,再把桃胶用热水浸泡融化了,用这样的胶矾水来画冬天的树和雪地、松树、冰,很自然地就出现了厚重感和层次感。真的是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云儿还买过一套一位教授的国画讲座光碟,反复地看过,把里面的内容都记了下来。那可真是一套上佳水平的讲座,如果不是时间不够用,云儿就要看得倒背如流了。现在,笔记本电脑找到了,讲座的光碟也找到了,就在后暖阁里放心大胆地研究这套光碟了。原来是挑重点记录的,现在是把老师讲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没跟上的返回去,记录的时候放“暂停”记完了再往前走。而且把里面老师教的过程都给照画下来,从头到尾一点都不落。一边学一边实践。
有一次陈夫人让鱼儿去找云儿来品尝她新做的小吃。鱼儿没找到,云儿戴了耳机不知道鱼儿在找她,鱼儿就哭着回到婆婆那里:“主子妹妹不见了!”说完“哇哇”大哭,宝宝贝贝也跟着哭起来。
云儿回家吃饭,听见院子里哭成一片,吓坏了,一步三个台阶地蹿上楼,鱼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宝宝贝贝也不哭了。“臭主子您跑哪儿去了?吓死鱼儿了!”
“喂!这是一品夫人的形象吗?怎么这个德行?”
老娘不高兴地说:“你倒是说说你去哪儿了?你没看见鱼儿的肚子吗?”
“我一直在楼里了,哪儿都没去。”
“那鱼儿在您房间门口大声喊您怎么就不答应?”
“你喊了吗?哦,我戴着耳机呢,没听见。”
“娘,您打她!”
“好,娘替你打。”陈夫人作势地高高扬起胳膊,就听“哇”地一声,宝宝贝贝大声哭叫起来。
云儿赶紧抱起一双儿女:“谢谢、谢谢,我的两张可爱的护身皮。”
陈夫人和鱼儿大笑。
云儿的画艺每天都有突破性的进展。但是知道内情的只有鱼儿、水儿和王爷三个人。别看先生和田亮是她的父亲和哥哥,却是很少来云儿的卧室。尤其是里间,属于云儿和王爷的私密空间,就是鱼儿水儿也只能在王爷不在的时候进来。
“福晋,您快看看去吧,云主子画的葡萄都能吃了!水灵灵的!”髻儿进屋就催促福晋去后院看云儿画的葡萄。说得活灵活现的,福晋当然愿意去云儿那里,就是怕打扰她画画。人家一幅画可以卖到上百两银子,不能耽误了。可是听髻儿这么一说又活心了。
进了大厅,福晋的眼睛就再次瞪大了:迎面墙上是一张巨幅大画,叫“合家欢”。是以艳丽的牡丹为背景,有六只大小不同的鸳鸯在戏水。其中的雄鸳鸯在中心位置,身边有两只雌鸳鸯,依傍着一身华贵羽毛的雄鸳鸯,很恩爱的样子;四只毛茸茸的小鸳鸯在追逐嬉闹,非常活泼、可爱。
福晋懂得云儿的匠心,这幅画就是在画自己这一家子。这么大的画是怎么装裱的?又是怎么镶到墙上的木板上去的?福晋端详着这幅画,心里热热的。
“哎呀!福晋来了!您快上楼啊,鱼儿搀着